师兄的脸竟这么小,他一只手就能覆盖,淡色的唇瓣竟泛着这般诱人的光泽,让人如着了魔般移不开眼。

是我,师兄你的良配,是我,只能是我!

他的心在嚎叫着,目光越发幽暗深邃,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陆溪月被看的心中一凛,这个神态,这种目光,她在唐忱身上也曾见到过许多次。

真是如出一辙的令人厌恶!

“无话可说了是吧。”她哂笑,“你嘴里究竟有几句实话?”

苏白陡然惊醒,嘴唇颤了又颤,终是什么也没说。

“无非是担心我和温家联姻后,你那不知名的阴谋再难实现罢了。”

陆溪月嗤笑一声,“也罢,我可以不娶。”

“你娶。”

苏白没来得及高兴,便像被一盆掺满了冰块的凉水浇到头顶,哪怕身处温泉,仍然瞬间心中凉透。

“师兄,苏白无意娶妻。”

陆溪月不置可否:“温家遍邀江湖,娶温家女者,可请温老太君出手替一人诊治。”

苏白抬眸,一双凤眸似有星光闪烁,“此言当真?”

“温老太君医术通神,她若肯出手,师兄定能恢复如初。”

陆溪月心中缓缓升出一丝困惑,苏白这喜意不似作伪,他难道不怕自己恢复内力?

“所以待年过完你便启程去温家参加比武招亲,以你如今武功,年轻一辈鲜有敌手,就是那四大家族和四大门派,对你也构不成威胁。”

苏白愣住,漆黑眼眸中似有浓烈情绪翻涌,最终沉沉地看向陆溪月,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决绝:“师兄,我不能娶温小姐。”

“你敢拒绝我?”陆溪月脸色倏然一沉,果然方才的喜意只是在惺惺作态,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虚伪!

“你若不愿意,自行下山去便是,何必在这九溪山上装出一副乖顺的模样!”

陆溪月冰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冬日尤为刺耳,苏白心中一痛,挣扎着撑起身,沿着池壁在温泉中跪了下来。

刚刚还浸在热水中的躯体乍一暴露在寒风中,苏白不由身体一颤,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批在肩后,浓密的睫毛低垂着,水汽氤氲,整个人显得比往日脆弱许多。

池水正好没在若隐若现的劲瘦腰身,苏白双拳垂在身侧,攥的太紧指节都已发白,他定声道:“师兄,我一定会去温家,一定会请老太君为你诊治,可温大小姐我不能娶。”

陆溪月一拳猛地打向水面,池水溅起,湿了她亮丽的红狐裘,“你不娶,如何能请的动温老太君?”

苏白看着陆溪月溢满怒气的眸子,咽下心口膨胀的酸涩:“我并不喜欢温小姐,是我对不起师兄,如何能因此误了她这一生。”

旋即,他的语气变得坚定:“苏白以性命起誓,定会让师兄康复。”

“你以性命起誓,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么?”陆溪月眼中似有怒火闪烁。

“你对仇深似海的严家手下留情,对素不相识的温家小姐心存怜惜,你对我呢,对师伯呢,对逍遥山庄的同门弟子呢?”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白,冷笑连连:“一个为了天蚕甲就背叛山庄的叛徒,你认为你说的这些,我会信么!”

苏白心中剧痛,浑身一颤,哽咽道:“苏白从来没有背叛过山庄。”

陆溪月收起唇角冰冷的笑意,突然一把紧紧攫住苏白修长的脖颈,逼的他将头高高扬起,她幽冷的眸子像毒蛇般紧紧盯着苏白,“那你说,为何刚才我提到温家时你神色慌乱,目光躲闪?”

苏白神色一暗,嘴唇紧抿。

陆溪月唇角微勾,冰凉的手指逐渐收紧,手中的脖颈温热脆弱,仿佛只需她轻轻一捏便会折断。

逼问

陆溪月心中陡然升出一股暴戾,手上力道不自觉地增大,纤长手指越收越紧,苏白身躯渐渐颤抖,嘴唇大张,垂在身旁的双拳骨节毕现……

她心中倏然涌出一抹报仇的快感,只要结束了眼前这个少年,师伯和弟子的仇便算报了。

眼前人俊美的脸庞已泛起痛苦的潮红,可明明他只需稍一用力就能轻松地震开她,明明他随时都能结束这痛苦的煎熬,眼前的人却没有这么做。

为什么?

为什么他明明几近窒息,明明极度痛苦,却仍旧那么驯服、恭顺。

“呵呵呵。”陆溪月突然嘲讽地大笑起来。

她努力地说服自己,温家比武招亲还需要苏白,若他此刻死了,对山庄有弊无利,他是该死,可现在他还不能死。

陆溪月仍在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鲜艳的红狐裘随之抖动,眉眼间艳色大增,在苏白失去神智前,终是松开了右手。

失去脖间桎梏,苏白瞬间向前倒去,他剧烈地呛咳,大口地喘气,身上已分不清是池水还是涔涔流下的汗水,乌黑的眼眸中满是痛苦,却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求饶的话。

陆溪月恍然想到两年前唐家进犯,她匆忙赶回山门时,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