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见费尔拉那句: “出来了!”,才力竭地闭上眼睛。

好累,好困。

他感觉熟悉的气息在身边环绕,听见了断断续续的那个令虫心安的声音: “宝贝儿辛苦了,睡吧,我一直都在。”

伊尔西安心地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结束了。

白榆深呼一口气,将额头抵在伊尔西的手背。

“冕下,您要不要看看虫蛋。”

“冕下,我们要给伊尔西先生清理一下身体,您要不要先松开?”

“冕下……”

“都不用,我学了怎么清理,你们可以先出去。”白榆声音有些哑。

“但是冕下,您……”进来的护士刚说五个字就被费尔拉制止。他把助手还有护士也包括自己全部赶了出去。

“教授,冕下自己真的可以么?这可是雄虫。”护士还是有些担心,毕竟雄虫等于四肢不勤是虫族公认的事实。

“没事儿,陪产的雄虫不也是第一次见。”费拉尔将泛着柔和光泽的虫蛋擦干净放进了育蛋箱中,然后被急匆匆赶来的米达尔一把抢了过去。

“真好,真好!”米达尔和凡落一脸慈祥地看着这两个以后将会叫他们叔叔的虫蛋。

“米达尔,你们科室这么闲么?”

“还有你的这个被别虫挖走的得意门生。”

“嘿?我的得意门生总比你的——不知道这个是双生虫的学生靠谱!”

路过的护士和医生就看见了两个德高望重的教授在手术室门口吹胡子瞪眼,一虫一只手端着一个育蛋箱,里面是一个半边虫纹缠绕,半边光洁的虫蛋。

这是s级冕下和帝国首富的虫蛋,被爱意包裹的,一出生几乎就处于金字塔顶端的天选之蛋!

围观的虫越来越多,他们都想蹭一蹭这个虫蛋的幸运。

虫蛋好像感知到了外界的善意,努力扭了扭滚圆的蛋壳,还闪了闪表明自己听见了大家的声音。

“哇!好厉害!”

“刚出生就能感知外界,以后跟我学医吧!”米达尔不客气地惦记上了还没破壳的崽崽,毕竟你们的雄父把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的得意门生拐走了!

不同于门外的热闹,白榆抵着伊尔西的手背,终于忍不住流下两行泪水。

他不光想和伊尔西说辛苦了,还想说谢谢和对不起。

谢谢他为了他们的孩子付出了这么多,对不起他能帮忙分担的实在有限。

小触手齐齐出动,乖巧听话地拿着干净温热的毛巾仔仔细细擦着伊尔西身上的血污与黏腻。

不能打扰老婆休息。

不要吃豆腐

好好干活!

小触手们一个比一个卖力!

伊尔西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身上没了虫蛋的负担,清清爽爽是久违的舒服。

白榆正安稳地睡在他旁边,手在被子里紧紧握着他,是这几个月头一次没有被惊醒。

阳光大部分被窗帘阻挡在外,只有一点点金色从底部的缝隙中钻出。

对了,虫蛋呢?

伊尔西悄悄做起身,环顾一周,看向了放在病房中的育蛋箱——

柔和的暖光将虫蛋镀上温柔的橙色,红色的小毯子是包裹着虫蛋,只露出一个小尖尖

只是……

是他眼花了么?怎么感觉有虫纹又没有虫纹呢?

伊尔西擦了擦眼睛,而虫蛋好像也感觉到了来自雌父的注视,开心地左右晃动着转了个圈,小毯子被搞得松散开来,露出了虫蛋的本貌。

一半是复杂错落的虫纹,一半是光洁无暇。

所以这是……

“是双黄的!”白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只是整个虫还不太清醒,他从后面抱住伊尔西,嘀嘀咕咕道: “没想到最后是阿统说对了。”

伊尔西还在“双黄”这个形容中没有反应过来,虫族很少有双黄蛋这种说法。但如今被白榆这么一说,倒感觉这个形容还蛮贴切。

白榆控制着触手将育蛋箱整个拎了过来,然后像献宝一样摆在伊尔西眼前: “宝贝儿…”

刚出口三个字,虫蛋竟然亮了亮。

“我在叫你们的雌父…”

虫蛋不可置信地后仰一下了,然后努力汲着毯子向伊尔西这边靠了靠。

伊尔西看着父子三虫的互动, “扑哧”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勤劳的小触手将窗帘拉开。

瞬间,温柔的阳光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它无私地散发着光明和暖意白榆搂着伊尔西,他们的前面是一颗双黄蛋,一切简单而有温馨。

这是幸福最本真的样子。

“虫蛋一般在一个月左右破壳,饮食上的注意我一会通过光脑发给您…”

“对了,现在这个时候可以给伊尔西先生多补补…”

费尔拉投给白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然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