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他没好意思看宁礼的脸,现在想起来要去看时宁礼已经和宋逸黎入座了。

看宁礼的反应好像并没有把刚才的意外放在心上,仍旧自在和宋逸黎聊天,有说有笑,反倒显得他大惊小怪。

郁其忽然觉得生气,这股子莫名的怒火不知道从哪里来,更不知道往哪消。他沉着脸坐到宁礼对面,闷声不吭。

“吃个橘子?”宋逸黎剥了个橘子分给宁礼一半,另一半问郁其吃不吃。

郁其摇头拒绝,心中冷哼,意图不轨的男人。

意图不轨的男人?

对啊,意图不轨的男人!

想到这里郁其惊觉自己才不是什么意图不轨的男人,他靠近宁礼那是正常的,他坐怀不乱,行的端坐的正。宁礼肯定也是发现这一点所以才没什么反应。

“郁其?”

听到有人叫自己郁其回过脸看到孟悠然和隔壁班的几个人。

孟悠然确定真是郁其后小跑上前坐到他右手边,“你也在这里呀?”

“嗯,来玩玩。”郁其想到她马上要离开问了句什么时候走,孟悠然立马回答国庆结束。

座位坐满,王叔那边的烧烤架也差不多搞好,还未等他开口大家都自觉拿起食材开烤。

郁其拿了几串娃娃菜和年糕问宁礼还有没有什么要吃的。

“再来一串这个。”

郁其接过串串让他坐在这等着,自己挑了个火势旺的地挤进去,正好赵沪华也在旁边。

赵沪华爱吃辣,辣椒粉洒得到处都是,郁其挪挪位置,嫌恶的让他别乱撒,一会儿辣椒粉飞他的上面那可白烤了,宁礼一点辣也沾不得。

赵沪华不满地撇撇嘴,“有人帮忙烤就是好。你可得烤快点啊,不然一会儿人家都吃饱了。”

“?”郁其皱眉,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看那。”

郁其看过去,宁礼面前的盘子里烤完的串串堆了一小摞,他还没收回视线呢,又有个人往他盘子里送。

“……”

夜晚山间的风微凉,宁礼看着面前的小山丘没敢动手,心里嘟囔着郁其怎么这么慢。

“过来搭把手。”李佩搬着箱草莓冲他喊,宁礼和他将草莓放到桌上。“这些全是郁其爸爸准备的,还有好几箱。”

搬运水果的车停的有些远难怪刚才一直没看见李佩。大家都在忙着烤串,就宁礼一个人坐在那没事干,正好来帮忙搬水果。

李佩掂量两下估摸宁礼抬得动才把箱子递给他,“这个先放到最右边的帐篷里面,等会儿给王叔。”

“行。”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并不像亲密的关系,宁礼和他们之间需要郁其作为连接,一旦离开郁其,他们就毫无瓜葛。

小坡上的欢声笑语愈发显得他们之间的沉寂,最终由李佩开口打破尴尬的氛围。

“郁其这人看上去二缺其实对谁都很好。钱宥老骗人钱他就帮人骗回去,之前驴子爷爷凌晨上厕所摔倒他一知道消息立马就跑到驴子家,借了辆三轮车带着驴子和他爷爷上医院。”

他望了眼郁其,继续说:“鱼仔读书一直很努力但成绩就是上不去,中考那段时间郁其没少帮他补习,不然鱼仔连高中都悬。”

宁礼静静听着,嘴角不自觉扬起。李佩说这些时他能很快联想到郁其那时候的样子,就仿佛他也在场一样。

“所以郁其对谁都很好,你刚来云落镇没有朋友家人也不在身边,寄住在郁其家里,郁其肯定会很照顾你。更何况你还是个不懂得适可而止还越来越得寸进尺的,一直在享受郁其事无巨细的照料。”

“宁礼,郁其有多久没和我们一起好好玩过了,哪次不是因为你嫌这不好那不好不肯出来?你太自私了。”

“……”

转折来得太快,宁礼嘴角的微笑僵在脸上慢慢收回。李佩尖锐的话语令他脸色一白愣在原地,手里的水果像是越来越重几乎要将他压垮。

往日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女人尖锐的声音好像就在耳畔。

“宁礼!要不是为了迁就你我早就和宁海程离婚了!”

“你和你爹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你们都自私又自大!”

……

自私?宁礼感觉心脏像是在被密密麻麻的虫子啃食,刺痛又酸涩,难捱的悲伤充斥在他周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他紧紧掐住纸箱,每走一步都在强忍失落和眼泪。他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流泪,太丢人了。

李佩说的没错,他就是个自私的人,一边享受着郁其对他的照顾一边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将果箱放到李佩所说的位置,李佩已经加入烧烤队伍,看来是已经搬完了。

宁礼回到自己的位置,看到桌上多了个盘子,那串肉他还记得,这一盘都是郁其给他烤的。他盯了良久,正打算把盘子推到对面郁其就来了,手里还是一盘草莓。

郁其把草莓放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