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夏初的要求,再次会面地点定在了她家里。周一上午九点,徐诺和刘赫准时登门。

夏初仅着一件真丝睡裙出来开门,脸上却画着淡淡的妆,看见徐诺明显一愣:“女警官也来了啊?请进吧!”

徐诺看过资料,夏初今年已经27岁,但是看起来却像刚年过二十,不知是天生丽质还是保养得当。

只见夏初视二人于无物地蜷进沙发里,眯着眼睛像只慵懒的猫咪:“你们随便坐吧,还是因为苏浅的事儿?”

“对,我们想再次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她到底是被人打了?抢了?毁容了?还是怎么了?你们昨天神神秘秘地问了半天,也不肯说详情。不过看到安雅眼睛红红的,看来是真出事儿了,真是大快人心呢!”夏初抬手端详着自己艳红色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说。

“大快人心?这么说你跟苏浅关系不好?”刘赫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居然在警察面前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夏初撩撩头发,换个姿势朝刘赫飞去个眼风道,“其实我们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

刘赫在她毫不掩饰地注视下微微有些窘迫,忙问:“看来你并不喜欢苏浅,为什么?”

“为什么?”夏初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好笑,轻笑半晌才说,“苏浅长得漂亮,心地善良,对人和气,所以我不喜欢她!”

“啊?”刘赫被她诡异的逻辑弄得瞠目结舌。

夏初这次不等他发问:“警官你看我这房子怎么样?”

刘赫环视一周,道:“很不错,地处市中心高级住宅区,这一套跃层,没几百万怕是买不下来。”

“警官眼光很准,这是一个台湾老板送给我的,也就是说,我是别人的二奶!”夏初从茶几上拿起一颗荔枝,边剥皮边自顾自地说,“我从小家里就很穷,做梦都想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于是16岁不到就来到城里打工。但是一个农村女孩,没有学历,除了自己的身体,还能有什么别的资本呢!”

她把剥好的荔枝拿在指间端详,却并不放进嘴里,看了良久,突然狠狠地扔进垃圾桶内,抽出张纸巾擦手:“但是苏浅不同,她家世好、学历高,家里出得起钱请经纪人,天天车接车送,却还来跟我们这些苦命的女孩抢饭碗。如果她傲慢、娇气,也许我还不会讨厌她,但是她偏偏善良、纯真。每次看到她,听她甜甜地叫‘夏姐’,我都会从心里觉得自己不干净。所以,警官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喜欢她!”

刘赫被这一番话弄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徐诺只是一言不发的旁观。其实早在夏初说出“大快人心”四个字时,徐诺已经在心里将她从嫌疑人名单中剔除了。

“夏初,我希望你态度端正些,老实告诉你,苏浅被人谋杀,我们现在是在进行刑事调查!”刘赫严肃地说。

“什么,谋杀?你是说苏浅死了?”夏初大吃一惊,急忙坐直身子,“警官,我,我刚才胡说八道的,你们别当真,我……”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抓过茶几上的手袋乱翻,最后终于翻出一张小纸片才松了口气,递给刘赫急切地道:“警官,我有不在场证明的,你们问我14号凌晨4点至5点期间在做什么,我撒谎说在家睡觉,其实,我那天去赴一个约会,凌晨才回家,这是计程车发票。”

刘赫接过来一看,果然是14号凌晨4:32的计程车发票,就听夏初继续说:“那天我是四点从凯悦宾馆出来,打车到家用了半小时,然后我就洗澡睡觉了,不信你们可以去出租车公司查。”

徐诺心算了一下,从夏初住处到案发地点,打车最少也要50分钟,看来她的嫌疑的确可以排除了。

夏初见徐诺和刘赫都不说话,以为他们不相信自己,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继续为自己撇清道:“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去问韩杨,我那天是跟他在一起。”

这句话让徐诺和刘赫大为意外,照这么说来,韩杨的嫌疑也被打消了。凯悦宾馆位于城西,靠近阳明山脚下,如果二人真的是凌晨四点才分手,韩杨根本没办法在五点前赶到案发地点,更不要说杀死苏浅了。

看来等下不用去拜访韩杨,只要去凯悦宾馆调取监控录像,就能搞清楚来龙去脉了。难怪这二人之前都不肯说出行踪,原来是怕关系暴露。

从夏初家里出来,徐诺和刘赫直奔凯悦宾馆,调取客房记录以及监控录像,彻底排除了夏初和韩杨的嫌疑。

回警局的路上刘赫郁闷地说:“本以为有戏呢,没想到空欢喜一场!这案子办的真是窝囊,嫌疑人层出不穷,这都几天了,还处于找嫌疑人谈话的阶段,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也不能这么说,排除掉一个嫌疑人,就证明咱们朝真相又近了一步,怎么能说没有进展呢!”徐诺心里虽然也着急,但嘴上还是说着鼓励的话。

“这话倒也在理。”刘赫向来心宽,听徐诺这么一说,马上就把刚才的气闷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徐队,你觉得谁最可疑?”

“说不好,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