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打算张管事忽然从外面进来了,面色古怪。

“二少外面忽然传来消息,圣都城里来了一群猎狼族人,他们直接找到了衙门,在外面声称要告拓拔将军的状,说拓拔将军是个弑母又屠戮血亲的罪人,幼时便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前不久又杀了自己亲大伯,也就是猎狼族族长,他们来了不少人,在衙门外浩浩荡荡的,还说要将拓跋枭送进天罚司,交给圣教处置。”

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沈元枫直皱眉头,听到天罚司三个字时,眉头又剧烈跳动了下。

就是因为这个天罚司才害得他们沈家出了这么大的丑,现在他听到这个地方就浑身不适。

“二少,这拓跋枭平日里放荡不羁也就算了,居然还干出这么多丧尽天良之事,这下皇上就算再坦护他,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也不会轻饶了他。”张管事分析道,语气中暗含一丝快意,毕竟这圣都城里不喜欢拓跋枭的人可多了去了。

将军府外

沈元枫却无心听拓跋枭之事。

如今整个沈家岌岌可危,他哪里还有心情关心拓跋枭,于是只兴致缺缺道:“知道了,生意上如何了?”

张管事脸上的兴奋瞬间消失不见,额头上直冒汗,毕竟他要回答的二少,听到了肯定不会高兴的。

可他不回答沈元枫却知道了他的答案,摆了摆手让他不必说了。

张管事代入了一下自家二少,顿时也感觉压力巨大,前有狼,后有虎。朝廷里有贝王爷和平阳公主府的针对,生意上有白家打击,就连皇上也要重新查当年白家的案子。

原本还能为一帮帮沈家的定安侯府,如今也必然不会为了沈家出手了。

而唯一有机会拯救整个沈家的三少爷又失踪了……

这么多艰难的事全部都扛在了二少一个人身上,他压力能不大么!

早知道如此,当初他就劝二少对那个假的大小姐好一些。

真是悔不当初啊!

“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沈元枫的话一落下,张管事就连忙出去了,因为他也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慰二少了。

如今看来,皇上极有可能能查清楚当年白家之事,虽然说沈家并未派人直接杀了白老爷和当年的大夫人,可两人也算是间接被害死的,沈家哪怕不入狱,不被抄家,老爷也必然会被贬谪,永无翻身之日。

出了屋子之后,看着沈家依旧忙忙碌碌的下人们,张管事却一阵恍惚,为拓跋枭被人找麻烦高兴不起来了。

眼看着沈家现在表面依旧繁荣,可谁能想到,只不过一个多月而已,这大厦已经将倾了呢。

他本已经无心在关心拓跋枭之事,可走到街头,才发现这个消息已经传得满大街都是。

出于内心深处对拓跋枭的厌恶,张管事将其他事先抛在了脑后,跟人讨论起来,就这么说着说着,他就不知不觉同其他人一起走到了将军府外。

到了将军府外,他才发现来京城告状的猎狼族人不止去了官府,也来了将军府外。

这其中有男有女,不过多是年轻人,少数壮年人,此时见围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放声阔谈。

“没错,这畜生十二岁时就敢杀了他亲娘,前不久更是又毫无人情杀了他亲大伯,对待同族他更是从不留情,他若不是畜生,又怎么会整天与畜生为伍?”

见这么多猎狼族人都异口同声不停说着,眼神愤恨,周围圣都城的人才渐渐觉得他们说的似乎真的不是污蔑之语。

加之圣都城中不满拓跋枭的人繁多,渐渐的,将军府外人声越来越鼎沸。

“若是拓跋枭真干了这种事,那绝对要被送到天罚司去,简直是畜生不如啊!”

“我看畜生都比他有情有义,畜生都不会干出杀亲母这种事!”

“说得对,把他送进天罚司,请教皇殿下裁决!”

在猎狼族人和一些拓跋枭死对头的煽动下,围观的百姓们渐渐义愤填膺,一副要冲进将军府的架势。

就连原本来看热闹的张管事都忍不住跟着破口大骂:“拓跋枭,快滚出来!”

若是换做从前,再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骂,哪怕是在外人面前也表现的对拓跋枭很尊敬,可如今,他内心那潜藏已久的恶意终于抒发了出来。

将军府外的守卫见势不妙,也渐渐满头大汗。

这些人不会要强闯将军府吧?

他们怎么敢的?

谁不知道将军刚刚受了伤,皇上急的都吐血了,可见皇上对他们家将军的关心,这些人不想活了!

而此时因为拓跋枭受伤,加上这些人骂的太难听,守卫们也不敢进去通知。

毕竟这些人骂的话要是被将军听见一句,定然有人又要死了。

侍卫们正在纠结,远处又走来一队猎狼族人,门口的这一群看到后连忙上前问这些去官府的人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为首的拓拔仪顿时骂了一声:“这些胆小如鼠的狗官,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