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众妃去凤梧宫请安的时候就发现,凤梧宫里里外外看守的侍卫增派了不少人手,很显然这都是皇上的意思。

德妃还以为终于能让司宁池吃点苦头了,可真是老天开眼了啊!

可没想到见到司宁池的时候,见着那端坐高位的皇后娘娘一如既往的乖张冷艳,没半点受惊的样子,身穿华服凤袍何等冷艳之态,哪里像是刚刚遇刺的人啊?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诸位妃嫔各个神色各异,低头俯身见礼。

“都坐吧。”司宁池抬了抬眼笑道:“一点小事,怎么还劳动诸位妹妹们前来探望呢?”

“皇后娘娘没事就好,嫔妾等人自是要亲眼见着娘娘方才心安。”丽嫔惊疑不定的看向司宁池道:“那刺客可抓住了?”

“丽嫔有心了。”司宁池垂眸看着丽嫔笑道:“刺客已经伏诛,诸位妹妹不必多想。”

“听说行刺之人是个宫女?”贤妃抿唇淡淡笑着说道:“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敢有这样的胆子行刺皇后,不知……可是受人指使?”

“皇后娘娘,虽说刺客已然伏诛,但是该查还是得好好查清楚,以免再生事端才是。”贤妃望向司宁池,微微低头说道:“皇后娘娘您凤体金贵,此番未曾负伤,若当真还有幕后之人,难免再遇险情啊。”

“贤妃说的是,皇后娘娘此事定要细查。”德妃看了贤妃一眼,也跟着看向司宁池颇为认真的说道。

司宁池垂眸看着两人,她倒是不知这两人什么时候这样关注起她来了?

她也没拂了二人的好意,顺着她们的话语应下了,表示会好好查清楚事情始末。

其实在表面看来,事情非常的清楚明了,茜儿对司宁池痛下杀手,就是因为眉芝被逐出宣明殿的事,眉芝待她恩重如山,她为眉芝出头,这才孤注一掷行刺皇后。

有因有果,似乎很说得通。

但是去细查之后就会发现,茜儿此人胆子并不大,且眉芝虽然被逐但好歹是还好端端的活着,二人若当真姐妹情深,茜儿要做的不该是刺杀皇后,应当是韬光养晦,想办法把眉芝弄回来才是。

以命换命,这样激进的复仇手段,很显然有那么一些怪异。

“你是说,茜儿在行凶前一日夜里,去了裕华宫?”司宁池摆弄着玉盘上摆着的凤钗抬了抬眼,裕华宫可是淑妃的住处啊。

“是。”苏永德低头连忙说道:“茜儿是宣明殿的宫女,无端跑去裕华宫做什么?”

“看来本宫得见一见这位淑妃了。”司宁池撑着下巴眯了眯眼,正琢磨着事儿呢,就看到沈庭从外走了进来,对着她微微俯身道:“娘娘,淑妃娘娘在外求见。”

哟,说来就来了啊?

这是司宁池入宫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位常年病中的淑妃,那走入殿中的女子比她想象中的瘦小几分,肌肤白皙的像是会发光似的,连带着面色都透着几分苍白,但是那一双眼却是格外明亮,并不像久病之人所有的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淑妃穿着莲青色缎裙,腰身纤细,并未着太多的衣饰首饰,简简单单的倒是有一种莲花的清雅之态。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她垂眸屈膝见礼,语调轻柔有几分江南女子特有的调调,低头的模样倒是有一种不愿折腰的那股子韧劲儿。

“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久病未愈,拖延至今方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是臣妾的过错。”淑妃说着微微屈膝将这腰弯的更下了几分,尊重客气这礼仪倒是叫人挑不出错来。

“淑妃既是病着,怎么今日主动来了这凤梧宫。”司宁池松了松神色,弯唇笑着瞧着淑妃这般姿态很是困惑,她原以为淑妃是打算把自己关死在宫里的呢。

“臣妾心中挂念皇后娘娘,奈何久病卧床无力下榻,而今稍有起色自不敢有丝毫耽搁,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是臣妾应尽的职责。”淑妃垂眸说着话,就站了这么一会儿,身躯已经是有些摇摇欲坠了。

司宁池可不想淑妃第一日来请安,就在凤梧宫里头嗝屁了。

她抬手唤了坐,淑妃低声谢过,垂眸在小椅子上坐下,才抬眸看向司宁池道:“臣妾今日前来,除了是给皇后娘娘请安的,为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司宁池抬了抬下巴笑道:“哦?什么事?”

淑妃缓了口气,抿唇扭头对着站在侧的宫女点了点头,随后司宁池就看到眉芝被带了上来。

淑妃神情寡淡的看了一眼眉芝,随后抬眸看向司宁池道:“几个月前,臣妾宫里宫人调动,她入了臣妾的裕华宫。”

“前几日臣妾听闻皇后娘娘遇刺,细问之下得知行刺之人与她存有关系。”淑妃神色染着几分自责似的低声说道:“臣妾不敢怠慢,昨夜已经查明行刺皇后之人乃是受她指使,今日特地提来此人,向皇后娘娘请罪。”

“裕安宫治下不严,害的皇后娘娘遇刺。”淑妃看了眉芝一眼垂眸道:“人臣妾为皇后娘娘送来了,如何论罪全凭皇后娘娘处置。”

眉芝跪倒在殿前,听了淑妃的话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