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直接取下一串糖葫芦,塞进了云栎潇的手里,月熙、月影颇为熟稔的自己拿了,不忘递给宋音尘一根,宋音尘就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毫不见外地揽住云栎潇清瘦的肩膀:“这映天山我熟得很,不如我带栎潇弟弟逛逛?也算是敬宾主之宜。”

云栎潇看着他搭在肩头的手,闭了闭眼睛,睫毛剧烈颤抖,憋着气道:“把手拿开。”

宋音尘岿然不动,桃花眼盯着云栎潇,一副“我就是要揽着你,你能奈我何”的无赖表情。

云栎潇勾起唇,淡淡一笑,乌黑的眼眸看着宋音尘,尔后轻轻挑了眉,宋音尘的心脏就立刻被扎了一针,不得不松开了搁在云栎潇肩膀上的手。

疼痛只是一瞬,等消解之后,云栎潇早就走远了,宋音尘望着那道清瘦的背影,狠狠咬了一口糖葫芦:“果然还是那个歹毒的小疯子!”

月影和月熙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月影:“公子,你又招惹云公子了!”

月熙:“是啊,我见云公子什么都没做,你怎么就一副撕心裂肺的样子?”

宋音尘揉了揉自己的胸口:“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

云栎潇甩掉登徒子宋某某以后,无意间逛到了一家珠宝坊,便迈了进去,本只是想随意看看,却突然被放置在角落里的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店铺老板娘最会察言观色,又见这位公子衣着华贵,生得恍若神仙中人,立即上前迎客:“公子眼光真好,这九尾狐尾的佩饰前几日刚到的,十分罕见,我在这好多年了,也就见过这一枚,我拿出来给公子瞧瞧?”

云栎潇不置可否,老板娘就马上将它拿了出来,整个佩饰的颜色是亮橘色的,像秋日里暖色的枫叶,尾巴尖上是一抹雪白,还自带一股宜人的冷香。

老板娘含着笑:“九尾狐是极具灵性的动物,这尾巴除了漂亮,还能给佩戴者带来好运,公子要是买回去,它会一直保护公子的。”

云栎潇确实很喜欢这个漂亮的佩饰,但想起自己身上没有银钱,便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去找羽寒月要些银钱再过来,恰在此时,阴魂不散的宋音尘又进来了,立刻满屋子都能听到他轻佻的声音:“没想到栎潇弟弟竟然会喜欢这珠宝坊?需要什么跟哥哥说,哥哥给你买。”

云栎潇皱着眉,眼底盛满了嫌弃,放下了那佩饰:“我只是随便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音尘哥哥也早些回去,还要赶路。”

宋音尘望着他高傲离开的背影,转头对老板娘笑笑,老板娘在这映天山开店多年,自然是认得宋音尘,赶紧招呼:“音尘公子今日怎有空下山?需要什么尽管看。”

宋音尘指了指柜上:“那条狐狸尾巴,替我包起来吧。”

明明就是喜欢,偏要嘴硬!

路上平稳地走了几日, 终于到了东乔镇,接连几日在马车上颠簸,一行人都非常想在榻上好好睡一觉, 羽氏在这里也有驻点, 羽寒月正好借此机会前去探查一番,是以就包下了这镇中最大的酒楼,一行人住了进去,修整三日之后再出发。

宋音尘平日里最爱吃喝玩乐,风花雪月,这几日竟和羽氏第一纨绔子弟羽寒阳打得火热,羽寒阳自然也乐得结交这位宋氏公子, 两人放置好行李就相约一起去酒肆吃酒。

宋音尘自然也邀请了云栎潇,但照常被云栎潇冰着一张脸给拒绝了, 他习以为常, 便不再多纠缠。

云栎潇独自坐在房内,修长的手指转动着茶盏, 眸中厉色一闪而过, 要在这里休整三日,正合他意。

东乔镇,是方圆百里最大的一个城镇,囊括了附近很多的小村庄,距离东乔镇最远处还有一个小村落, 只是这个村落地处深山,通行不便,每隔几月才派村里的壮劳力带着孩子, 出来采买一些生活用品,平日里这村子的人鲜少与外界有所往来。

那村子不大, 几户人家统共也就二十来口人,都姓王,大约是一家的兄弟迁徙至此,十里八乡都称呼这里是王家村。

今夜村里好像有了什么喜事,所有人都坐在了晒稻谷的空地上,支起了几个圆桌,举杯共饮,好不热闹。

皓月当空,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白衣少年单膝跪在一处屋顶上,望了眼下方热闹的一隅,勾着唇,慢慢戴上了黑色手套,夜风吹起他乌黑的长发和纯白带薄纱的衣摆,如同翩跹的蝴蝶,抑或者是地狱的使者。

……

几日前。

王大壮带着自己两个孩子从东乔镇上回来,马车里拉着货物,下车后就对出来迎接的几个壮汉说道:“人在车上,自个儿挑选,把钱交给我媳妇,就可以领走。”

说罢就进了屋,王大壮忙碌了一路,带着孩子进屋去歇息吃茶了,还不忘给两个孩子分了几粒镇上特有的柿子糖,摸摸他们的头说道:“爹爹赏你们的,拿去吃吧。”

两个小孩拿着柿子糖高高兴兴地走了,边走还边说:“镇上真好玩,每次都能带回几个姐姐给我们当婶婶,下次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