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相信我和母亲!”

在羽寒阳的鬼哭狼嚎中,响起了一串悦耳的笑声,众人回过头去,就见云栎潇仿佛是听到了什么顶好笑的东西,笑得分外灿烂好看。

羽凌威非常不悦,狠狠拍了下桌案:“栎潇,这什么场合?你在笑什么?”

云栎潇缓缓走上前,站到羽寒阳身边,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从我到羽氏的那天起,有一个疑问就一直盘旋在心中。”

“父亲五官俊朗,威风凛凛,韶夫人天姿国色,倾城之貌,怎的竟会生出你这么个丑东西?”

现场众人:“……”

云栎潇皱着秀气的眉头,凤眼微微睁大,显得分外无辜,望着羽凌威道:“现在总算是有了答案,父亲难道不觉得,他和这位情郎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

羽寒阳立马急眼了:“云栎潇!你个小畜生莫要颠倒黑白!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和父亲母亲长得不像了??”

云栎潇全然不理边上这条疯狗的叫嚣,对羽凌威说道:“文老说的没错,瞀視之症确实算不得铁证。但我有办法,来证明这丑东西绝非父亲的儿子!”

云栎潇话音刚落, 大殿外就传来了两道脚步声。

一道稳健有力,应是常年习武之人;另一位则相反,虚浮无力, 还透着一股子孱弱气。

原是墨染带着一位老妪进来了, 她满头华发,佝偻着背,身上着的也是最普通的素色衣衫,看起来就像一位最是寻常的金陵百姓。

羽凌威坐在大殿上,是面对着殿门的,所以也是现场第一位见到这位老妪的人。

云栎潇见羽凌威的神色果然变了,便继续说道:“这位老夫人, 父亲应当认识。不过我还是给大家介绍一下,她就是当年韶夫人的乳母, 当年为韶夫人接生的医官产婆, 也都是她寻来的。”

“是以羽寒阳身世的真相,她应当是最清楚不过了。”

听到云栎潇这般说之后, 大殿上的人都迅速回过头去, 特别是韶夫人,在看清来人以后,神色可谓是难看如考妣,尖声道:“喻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羽凌威自是认识喻娘的, 也知道云栎潇肯花费这么大劲,今日把她带到此地,一定非同寻常:“喻娘, 当初你留书说要回乡照料孙子,就不辞而别, 韶容为此伤心了好久,也派人寻了你好久。这么多年来你也未曾寄过一封书信回府,怎的今日不打一声招呼就回来了?”

喻娘对羽凌威欠了欠身子,苍老的声音夹杂着几丝颤抖:“老妇当时离开羽氏,就是为了躲避这毒妇的追杀!”

喻娘此话如同巨石骤然砸进深潭,荡开的剧烈涟漪冲击着岸上的礁石,是以现场除了云栎潇外,所有人都因为震惊而失语,没有人出声打断,只僵硬地立在原地,听着她一字一句揭开当年血淋淋的真相。

原来当年距离羽氏婚期还有一月有余时,韶夫人发现自己怀了身孕,非要解除婚约,母家甚为震怒,韶氏家主使用雷霆手段逼迫她,说与羽氏成婚之事已是江湖皆知。

如若她不顾家族脸面一意孤行,就将她驱逐出家族,也别妄想可以自此和情郎双宿双栖,他们定会将这情郎碎尸万段,作为给她的惩罚。

韶夫人迫于家族压力又担心所爱之人性命,于是不得不答应成婚,可肚子里的孩子却成了最大的难题。

虽说届时可以寻个由头,制造个意外,买通医官说是因为惊惧而早产,可羽氏毕竟人多眼杂,这是个危险之法,非到不得已不可用。

左思右想还是拜托喻娘想了个法子,搞到一个偏方,每日服用可以尽量延迟生产。

可到底这是有违自然的操作,胎儿在母体内多拖延一天就会有多一天的危险,因而到生产当日,果然出现了难产。

医官、产婆和整个昭阳殿的人忙活了足足三天三夜,才将孩子生了下来,万幸的是,算算时间也恰好足月了。

也正是因为这次生产如此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羽凌威更是心疼韶夫人,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让她遭受了那么多的苦,差点连性命都给丢了,因而对她更是宠爱,孩子刚满月,羽凌威就当着昭阳殿的所有人表示,将来羽氏的继承人一定是羽寒阳。

韶夫人见此次生产后,羽凌威更珍视她和孩子,便愈发想要保证羽寒阳的身世绝对不会暴露,于是便让喻娘寻了个借口,说是韶夫人感谢那些医官和产婆,保了他们母子平安,设宴将当时负责她生产的人都聚集到郊外一处农庄,全部在吃食里下了蒙汗药,伪装成劫匪杀人,悄无声息的就一举将他们灭了口。

喻娘老泪纵横,颤颤巍巍道:“我原先是不同意的,因为那医官和产婆都是韶府里的老人了,即便是知道寒阳公子身世有异,也断不可能做出不利于小姐之事。”

“可是小姐硬是不放心,说兹事体大,一不小心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放心的,逼着我一定要照做。”

韶夫人脸色惨白,气得站了起来,举起还被镣铐铐住的双手,声嘶力竭:“喻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