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喻……让邬筠眼前一黑:“孕妇会不会是假扮的?”

老秦摇头:“真的,戴着帷帽看不清脸,坐马车的时候一手撑腰,一手扶肚子……孕妇坐车的统一姿势。”

邬筠又眼前一黑:“老秦,如果那位孕妇来找我们……下手,我们怎么办?像平常那样反抗?”

啊这……现代社会对孕妇的关爱真心不少,尤其是面对社会暴力等方面,如果孕妇是被伤害的一方,舆论就会掀起滔天巨浪。

毕竟围绕着孕期非常辛苦,因为直立行走的关系,生孩子比其他哺乳动物惨烈得多……

老秦摇头:“如果我们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不论对方是老弱病残孕的哪一种,当然是自保最重要;如果他们存心伤害,我们肯定要反抗。”

“……”邬筠在消防工作多年,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对孕妇下手的样子,犹豫一会儿,又小声问,“要是我们还手,她就要生了可怎么办?”

老秦一咧嘴:“小邬,能不能盼点好?”

“就……凡事总要做最坏的打算……”邬筠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很大声。

正在这时,一位婢女送来漆盒,非常恭敬地介绍,然后离开。

邬筠把漆盒堆在旁边,好嘛,一撂食盒,既不敢吃也没心情吃。

几乎前后脚,又有人拍马车上来。

等人进了马车,老秦整个人弹起来,差点撞了马车的娇厢,就是这位戴着帷帽的孕妇,全身上下既不施脂粉,也不戴簪钗镯子……

邬筠下意识要扶住这位肚子很大的孕妇,可一想到老秦前面说的,又讪讪地收回手,趁孕妇不备,使劲向老秦使眼色,是她吗?就是这位孕妇吗?

老秦眨了眨眼睛,是的。

邬筠努力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眼前瞬间出现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这体验既刺激又骇人。

孕妇挺着大肚子,手握匕首慢慢靠近,同时伸出另一只手:“把东西拿出来。”

邬筠和老秦本就听不懂大郢语,立刻紧急发挥,两人交头接耳地讨论:“她在说什么?是哪里不舒服吗?”

总之,主打一个怎么也听不懂的状态。

两人甚至还认真装傻,好半晌由邬筠开口:“这位小娘子,你说什么,我们都听不懂。”

孕妇一个箭步,手中的匕首已经贴到邬筠的颈项:“把东西交出来!”

火真是好东西

邬筠下意识侧向闪避, 老秦瞬间拦在她俩中间。

孕妇扑了空一匕首扎在马车板上,刚要用力,马车轮刚好轧在乱石上, 车身猛烈晃动。

机会转瞬即逝, 老秦握住孕妇的手直接把匕首拍进马车壁, 然后一扭手腕,逼得她不得半跪在地上。

邬筠向窗外大喊:“快进来帮忙!”

崔五娘派来随身保护的两名婢女很机灵,一上车就看到钉住的匕首和被制服的孕妇,立刻拿了布巾用特殊绳结捆住孕妇。

邬筠和老秦两人都属于从没想过, 穿越以后要学大郢语,忽然被郑院长邀请下山调查,纯属意外,与崔家婢女相处, 也仅限于点头微笑。

“就这么捆着?”邬筠从进入消防系统工作,学的就是如何救人以及如何预防火灾, 成为火调员以后就是追查真相,对孕妇杀手毫无经验,只能下意识看向老秦。

老秦看了眼帷裳外的荒郊野岭,即使阳光充足, 还是没来由觉得冷。

从警这么多年,什么犯人都抓过,包括孕妇, 但彪悍到当杀手的孕妇还是第一次见,与她视线交集,就能感受到深刻入骨的恨意。

什么仇什么怨?

不是说, 古人怀孕尤其是快临盆的孕妇,非常忌讳拿凶器的吗?

这位孕妇是怎么回事?

偏偏在这时, 外面忽然传来惊呼和尖叫声。

老秦跳下马车一看,不好,那辆多出来的马车起火了,不知道是什么可燃物,味道奇怪浓烟滚滚:“小邬,那辆马车着了!”

着火的马车排第五辆,刚好把车队的后半部全部截住。

火烧得越来越旺,仆从们忙着灭火却是徒劳。

“不管了,我先去灭火!”邬筠提着灭火器向起火的马车跑去,这是下山时以防万一带的,没想到竟然真的用上了。

崔家两名婢女毫无惧意,紧跟在邬筠身后,安抚马车内的孕妇。

邬筠拿着干粉灭火器对着起火马车一通喷射,在各家婢女和仆从面前,不到两分钟时间,马车的火都灭了。

几乎同时,车队前后路都出现了蒙面马队,人人手中有武器,个个膀大腰圆气场很强,更可怕的是,每个人手里都举着火把。

老秦和邬筠两人,见此情形冷汗倾泻而下,被寒风一吹,汗毛倒竖。

这么多孕妇和物资,无论如何都要保住!

邬筠转身向崔家婢女比划手势,快把孕妇们扶下马车。

崔家婢女分头行动,向马车前后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