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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车拐了个漂亮的弯,贝因完全没被牧管家的车技震慑到,反而觉得幼稚。
果然,再精明的人沾上情情爱爱,智商都会回到三岁。现在牧惜笙和秦荔的智商加一加,还不如个潘蓉呢。
“中东现在重视的是反哺,要么有新技术,要么帮当地人就业,孟雪意投在那边的产业都是短效的,两样都不占,当地不会给太多资源,怎么看都是入不敷出的死局。孟聂矗要是知道她这么挥霍,非得气出脑血栓来。我研究了几天,她下一步应该得往巴布亚布局。但问题是,她这个局漏洞百出,除非她想花光孟家那些不义之财,否则我真想不到她这么做的理由。”
“四年前我妈接受曲墨的委托去查孟家、如果我妈是因为这件事而死,那可能就是查到了孟家的秘密,孟雪意不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她恐怕有长远打算,先盯紧,不差这点人手。”
贝因深以为然,“怀疑归怀疑,该做的我都做了,你放心,她既然要往巴布亚走,我就先她一步。”
秦荔的话骤然大拐弯,比牧管家刚才的炫技场面还要生硬:“所以非洲的事都是柳祈在经营,牧惜笙没插手?”
贝因愣了愣:“我们不是在谈孟雪意吗。”
秦荔抬眉:“又不衝突。”
“那倒是,”贝因道:“柳祈在国外的所有公司都背靠她自家生态链,眼见就是奔着赚钱去的,可不像孟雪意那么胡来,而且她背后得有高人指点吧,先不说她把控非洲市场,就说新能源领域,她把国内卖不动的产品包装了下,在国外挣了好大一笔钱。要是没猜错,出主意的人肯定是萧大小姐没错了,如果她真跟牧惜笙不分彼此,不至于让柳祈绕这么大弯子去挣钱,牧家稍微提携一二,她就能毫不费力等着收钱了。”
这个推论显然取悦了秦荔,秦荔立即坐直,“这么说来,她现在未必和牧惜笙一个阵营,我们看到的密不可分其实是假象。”
贝因此刻真心实意佩服萧沉萸:“萧沉萸本就不是依附别人的人,当年曲墨的事她也是走投无路才求到萧玉痕跟前,但萧玉痕有另外的打算,没帮她,牧惜笙直接去魏玛戏剧节,避开了她,她心里能痛快才怪。估计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在想着自立门户了,既不靠萧玉痕,也不靠牧惜笙。”
“这样啊,”秦荔脸上多了丝笑,“原来牧惜笙是虚张声势。”
贝因也开始佩服她。以前她总担心秦荔走不出于暄死亡的阴影,现在看来,她并没有对一切灰心。一遇上萧沉萸,她也像正常人一样,有如此幼稚的喜怒哀乐。
这是好事。
贝因道:“这事你掌握分寸,就算萧沉萸对牧惜笙感情不深,但她最是护短,你知道的。”
秦荔点点头。
到了古宅门口,有人上前来迎。
一行人往住处去。贝因目送一分钟,开车走了。
静思园的门罕见地开着,江近月原本是在等牧惜笙,看到后头跟着的萧沉萸和秦荔时,惊了一惊,“怎么在一块儿?”
牧惜笙摩挲着轮椅扶手上的雕花,不说话。
秦荔淡色不语。
萧沉萸见状,默了阵,道:“偶遇。没事的话我先回去睡了?”
江近月还没反应过来,牧惜笙已经道:“好。”又看了牧管家一眼,牧管家上前送了一份礼盒。
“今天碰上庄铃,她说你前阵子没睡好,这个香熏挺有用的,你晚上试试。”
萧沉萸接过来,熟稔地道谢,先一步走了。
牧惜笙的目光轻飘飘落在秦荔身上,神色微妙地笑了笑,对江近月道:“进去吧。”
江近月哦了声,正要象征性和秦荔寒暄一两句,谁知秦荔果断跟上萧沉萸,头也不回。
她一头雾水,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放在心上,推着牧惜笙往静思园去了。
秦荔跟过去时,萧沉萸已经进屋关上门。
她牵唇微笑。
萧沉萸睡不好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了,香熏她亦早早送过。
牧惜笙如此做,倒有效仿嫌疑。
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人物。
不过如此。
静思园许久未住过人,现下灯火通明,仍有冷寂之意弥漫在侧。
江近月道:“怎么突然要在这边住了?你早说的话,我把东西全换新了。”
牧惜笙道:“不妨碍。课是不是上的差不多了?”
“还剩一个多月吧。”江近月见她突然问起,心里存个疑影:“怎么,你想来教课?”
牧惜笙拢了拢身上的披肩,长眉轻动,“就问问。沉萸有说什么时候动身去溪荷吗?”
江近月无奈:“这不还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