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沈珠玉和定安侯府世子自己私相授受,定亲又退亲,害了自家小姐性命,如今还好意思把退亲的缘由怪自家小姐头上!

她现在真恨不得整个圣都里的人都知道,在红枫园里,那对男女做了什么龌龊事!

凭什么小姐都被他们害死了,还要被他们泼污水!

青萝死死咬着唇,口中都有了铁锈味。

苏幼月放下筷子,不急不忙起了身。

“锦儿,去把幂篱拿来。”

原本的面纱苏幼月觉得不太保险,可戴面具未免有些夸张,便又叫暗卫们找了坠着白纱的幂篱来。

青萝忽然松开了被她咬得可怜的嘴唇,微微惊愕地看着她。

“沈姑娘虽然已经身故,但名声也不是随便给这些贱人污蔑的。”

苏幼月眉眼冷淡。

一顿饭都不能让她吃得安宁,沈府和定安侯府还真是能闹腾。

青萝眼睛酸了酸,使劲点点头,连忙跟在了她身后。

沈府外。

无人阻止孟知意,自然也就让她骂了个痛快。

看来沈楠楠这次是真的觉得丢人了,连面都不敢出。

这样才对,乡下人就该有乡下人的样子。

孟知意也骂得嗓子干了,刚准备叫人去给自己倒茶水,就忽然瞥到了一个身影。

虽然那人戴着幂篱,几乎全然遮面,但那优越的身段还是让孟知意第一时间就认出来她是谁。

她反应过来,顿时又尖声道:“沈楠楠,你还敢出来!”

周围的百姓们早已议论了一会儿沈府这位刚来的乡下大小姐,一个个用看笑话似的眼神看过去时,却纷纷呆了呆。

那女子着了一身普通的淡青色罗裙,头上戴着白纱幂篱,既让人看不出样貌,衣服也平平无奇。

可,众人无端就觉得,这女子就是个美人。

她身量苗条,欣然玉立,双肩美丽平滑,细腰盈盈一握,体态既柔美又静谧幽娴,露在外面的一双手从淡青色的大袖里垂落,像是青天上的一抹月辉般皎洁无瑕。

虽看不清美人面,却看出一副美人骨。

这……

这是乡下村姑?

谁说的?

没长眼吧!

这要是乡下村姑,那他们算什么?村土?

百姓们纷纷愕然女子身上的气质,议论声戛然而止。

苏幼月则因孟知意的尖锐嗓音微微皱眉。

她素来不喜嘈杂。

孟知意却还在聒噪:“沈楠楠,怎么,知道自己没脸见人,特意把脸都遮起来了!”

孟知意察觉到周围百姓们的目光,心里不快至极,苏幼月一言不发,又助长了她的气焰:“啧啧啧,你看看你身边这都是什么人,一个半瞎子,一个哑巴?果然是乡下来的村姑,什么人都当作宝贝似的收在身边!”

她越说越得意,她觉得面前的沈楠楠不光没脸见人,还被自己打击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孟小姐。”

苏幼月终于开口。

她的声音清越,一开口,便像是一滴清露一般,滴在众人被孟知意的聒噪烦扰不堪的心头,让他们忽然感觉一阵神清气爽的滋润。

苏幼月淡道:“不知是孟小姐听了谁的撺掇来我们沈府闹事,我奉劝孟小姐不要再与此人来往,孟小姐来这里闹,一来有伤我们沈府和定安侯府之间的和气,二来便是显得你如同市井泼妇一般,不像大家闺秀,不论此人是谁,我都劝你别再跟他来往。”

孟知意越听,眼里的怒火越旺,听到最后,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个贱人,敢骂她像市井泼妇?

周围的百姓们回过神来的,一个个也偷笑出声。

东荣风气开放,对闺阁小姐们的约束也少,就算小姐们在公开场合大声喧哗,也不会被认为是出格,反而会被认为是有个性。

所以百姓们方才也不觉得孟知意的作为有什么不合适。

可这会儿被苏幼月一提醒,他们回想起来才发现,还真是,这定安侯府家的小姐刚才简直像是泼妇骂街,那声音又聒噪又难听,听多了,他们自心底里就滋生出不喜的感觉来。

没人会想一直听那种小人得志、洋洋得意、高高在上的语气。

这定安侯府的小姐口口声声说沈府刚回来的大小姐是村姑,可他们见沈大小姐却极有气度,反倒是定安侯府的小姐一副市井泼妇的样子,更像是他们认知里的乡下人。

百姓们的窃窃私语顿时传到了孟知意耳中,一时间,孟知意脸色爆红,一颗心也气得快要炸了。

“沈楠楠,你敢骂我是乡下泼妇!”

对不起孟小姐

孟知意自幼脾气暴躁,长到如今,脾气更是只增不减,但有家里人宠着,平日里倒也显不出什么来。

何况外头的人又不知道她平日里是什么样子。

可眼下,她气急败坏地说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