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弑母的孽种,也配主宰他们猎狼族么?

这一群猎狼族的青壮年们感受到了深深的不公,立志反抗,倒让拓跋仪这个曾经的纨绔当了头领。

如今他们反抗拓跋枭的队伍远比当初更壮大,除了有一半的猎狼族青壮年之外,还有一些圣都城的将领和武士也加入了他们。

其中最配和他们的就是一个和拓跋枭有仇的将领,叫胡安。

据这胡安所说,他的兄弟胡桑就是被拓跋枭所杀,所以此人对拓跋枭的恨意也只深不浅。

此人还爆出不少拓跋枭曾经不把人当人,随意杀戮军中士兵,屠戮东荣平民之事。

这个毫无疑问给了拓跋仪极大的自信,他这一趟来圣都,必然要逼死拓跋枭不可!

哪怕让他逃了,他也要他今后成为丧家之犬,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不是皇帝的宠儿,不是他们猎狼族的掌权者!

见这边将军府外的猎狼族人还没来得及宣扬拓跋枭屠戮士兵和平民之事,拓跋仪立刻不遗余力地宣传起来。

“大家想想,拓跋枭这种天生冷血的怪物,杀起至亲来都毫无犹豫,平日里难道就没有杀过无辜的士兵和百姓么?”

“不,他早就这么做了,他就是个爱喝血吃人肉的怪物,我们已经收集了许多证据,这些年他杀过的士兵和手无寸铁的百姓早已有上千人,我这里还有这些人的名单,可以说他就是个魔鬼也不为过!”

“而今天,我们就要祈求圣神为我们做主,杀了这个吃人的怪物!”

难道还打算杀了所有人?

不得不说,拓拔仪此人虽不是什么好人,却天生在煽动人心上别有天赋。

经过他一番煽动,周围的百姓们情绪也被彻底调动起来,此刻看着将军府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

“我早说过,拓跋枭就是个天生冷血的怪物,从前你们还盲目尊崇他,觉得他强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好了,连他血亲他都杀,我看你们谁还为这个怪物说话!”张管事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说道。

虽然他从前不敢跟外人这么说,却教训过自己儿子,不准尊崇拓跋枭,只是那时他的话没有得到儿子的尊敬,这会儿他那颗教育人的心得到了强烈的满足感。

而旁人也十分配合他,一个个也议论纷纷。

“这样的怪物,必须得进天罚司啊!”

“是啊,咱们普通人根本打不过他,但咱们今天就在这等着官府的人来,给所有人一个说法!”

眼看着众人的吵嚷声越来越大,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愤怒,拓拔仪眯着眸子,终于看向将军府的守卫们:“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要效忠那个连亲娘都杀的怪物?”

守卫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们的职责就是守卫将军府,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遇到这种情况,现在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抉择。

毕竟他们是将军府的守卫,平日里几乎是被当作士兵来训练,奉行的就是军令如山,现在上级没有命令,他们自然也像无头苍蝇一般不知该怎么做。

虽如此,听到自己侍奉的主子居然是个连亲娘都杀的冷血怪物,他们的心思也摇摆不定起来。

看出这些人松动的心思,拓拔仪眼底的得意都快溢了出来。

在猎狼族时,拓跋枭有那些冥顽不灵的长老们护着,只有一半的族人肯支持他们,可到了圣都城,这里的百姓数量可是族人的千倍百倍,引起民愤之后,他看谁还能护着他拓跋枭。

哪怕是皇帝来了,都抵不住汹汹民意啊!

拓跋枭必须死!

拓拔仪刚刚想完,就感觉到面前的百姓们忽然安静了一瞬,看着他身后的表情带着几分恐惧,他若有所感地回过头,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个令他恨入骨髓,和他有着杀父之仇的青年。

光是看到拓跋枭的那一眼,拓拔仪的灵魂深处就一阵战栗,既是对此人危险性的习惯性恐惧,又是一种极端的恨意和妒意。

凭什么他拓跋枭是这么一个无情冷血手刃至亲的怪物,却还能得到老天爷的眷顾,天生神力,自幼他就只有被他按在地上摩擦的份,而且他明明就是被畜生养大的,却还能被那些长老们如此庇护!

拓拔仪当然想不明白,种种剧烈的情绪交织之下,他只想立刻将眼前这个曾经的天之骄子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让他从云端摔下来,露出他皮相下隐藏的丑陋面容!

“拓跋枭,你还敢出来!”他立刻怒喝一声。

看清拓跋枭居然削去长发改为短发,他立刻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激动地对所有人嚷嚷道:“你们看到了么,我早说过,他就是个无情冷血不忠不孝的怪物,体之发肤受之父母,他却敢随便削发!”

“拓跋枭,你爹你娘要是看到你这样,恐怕会觉得,当年就不该把你生下来,不对,你娘在被你推下悬崖摔死的时候,恐怕早就后悔生下你!”

原本只能神色冷淡厌倦的青年一双蓝绿色的眼眸刹那间变成泛着幽绿的颜色,那点原本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