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所应当答:“当然是我(的脑袋)在老婆(的胳膊)上面啊!”

“嘶!”

岁崇山的四个瞳孔疯狂乱颤, 险些连隔音的术法都维持不住了。

“想不到你这浓眉大眼细胳膊细腿的圆毛……竟然能——!”

不行,这下岁崇山真的酸了。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就凭他一只兔球比自己高半个脑袋吗?

长得高有什么了不起啊!

容秋敏锐……

其实也根本不需要敏锐地, 就感受到了红毛不忿的激烈情绪。

他不明所以, 又小心翼翼地问:“在上面……很厉害吗?”

“……有什么了不起!”红毛脱口而出。

容秋:“嗯?”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猛地一拍大腿,信心熊熊燃烧, 大吼道:“老子可以!老子一定也可以!”

容秋试探着说:“嗯……加油?”

岁崇山目光灼灼地盯着讲台上的庄督学:“嗯!”

不远处的男人似乎察觉到红毛火辣辣的视线, 略拧着眉头抬眼看来。

岁崇山不闪不避,甚至解开隔音术法, 昂首冲他“哼”了一声。

庄督学轻挑了下眉梢。

不待他再有什么其他表示,教所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庄先生!”

“先生!”

“督学!我们把人送过来了!”

大门外急匆匆进来好几个人。

除了为首的两人神色还算镇定, 剩下的人看起来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被护在中央的几人年龄都不太大,有的看起来比容秋还小上几岁, 显然是今年的新学子。

岁崇山撤去了术法,外面的声音自然也传进了容秋的耳朵。

“什么人?好大的排场,敢让本少爷等这么久!”

不用转头,容秋就能听出这又是江游在讲话。

他没有像原来那样故意大声嚷嚷,却也没有压低声音。

容秋虽不似岁崇山那样能将院外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但将整间屋子内的声音囊括耳中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前头那四个左胸都垂着一条琥珀色绦带的,都是巡卫队的人。”

江游的狗腿子们小声给他介绍。

“八成是那几个新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才让巡卫队的上手搭救了……”

“为首的那个跟江师兄同届,是巡卫队的队长——”

江游冷哼道:“他跟我大哥有什么可比的?”

“当然、当然,他肯定是远远不如咱们大师兄的!”那人赶忙奉承。

“就是听说仙府有意招揽他,但他不乐意——”

江游再次打断他,忍不住提声道:“他不乐意?他有什么资格不乐意?仙府屈尊招揽,那是看得起他!”

眼见那位为首的巡卫队队长眼神瞟来,周围小弟不住抹汗。

“江师弟、江二少爷,咱们小声点……”

江游只是蠢,还没到弱智的程度。

他也知修士耳聪目明,自己的一举一动逃不过台上先生的眼睛。

虽然看不上出身学府的庄尤,但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也得意思意思低个头。

江游和他的狐朋狗友们声音低了下来。

“听说他意属学府……毕竟是这个……”

那人尾音渐消,在容秋看不见的地方比了个手势。

江游嗤道:“原是泥腿子,那倒是相配。”

几人都齐齐笑了起来,没再继续说下去。

那边,三名新生战战兢兢自己找蒲团坐下。

左胸前垂有琥珀色绦带的巡卫队四人,在殿中学子们的一路避让下走向讲台。

“怎么是你们两个来?”

庄尤一贯沉稳的神情中带上一丝讶异。

他可能也没想到,送引新生这众小事,竟也能让巡卫队的队长亲自出手。

“督学容禀,”为首的队长道,“可能有同窗扰了一只心魔团,以至于它改了路线,将这三名新学子吞了进去。”

另有二人脸上颇有赧色:“我等实力不济,进去解救时也同他们一起被困了进去,这才又喊了师兄们过来……”

蒲团末尾,天牝津咔吧咔吧磕着从搬仓鼠那儿讨的瓜子,一派与我无关的架势。

就深藏功与名。

这“弥留的恐惧”……或者说心魔幻境团,抛却所谓的“校园怪谈”加成,在清明依旧是个响当当的存在。

心魔团由清浊二气团结而成,在清明地势不大改的情况下,其实大部分心魔团的移动路线也比较固定。

有清明学子专门开帖整理所有有固定路线的心魔团,并且随时更新,提醒新学子上下学路上避开的同时,也有不少小机灵鬼会借助其抄近道。

——心魔团向来横行霸道,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