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反正不管能不能参加,师兄到时候都多加小心。”

这里人多耳杂,容秋只是含混地叮嘱了一句。

毕竟两人是少部分知道药庐底下有灵湖的人,而药庐是在阵营战划定范围之外。

因此,无论到时候参不参加阵营战,凡在清明的师生无一不处在危险之中。

吴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发了一会儿呆,在容秋再次出声叫他的时候,才猛地回过神来,应答道:“好、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吴用暗暗吐了口气,又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

“说起来,颜……”他突然停顿一下,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两人,这才又继续压低声音说道,“他要把你送去小药宗是么……?他真的很在乎你啊。”

吴用毕竟跟甄凡更亲近,而甄凡在送他去小药宗这件事上跟颜方毓是穿一条裤子的。

容秋怕他告密,因此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逃跑计划。

容秋故意苦着脸说:“唉,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去啊……”

怕吴用追问老婆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把他送去小药宗,容秋又赶忙转移话题道:“对了,老大说祸斗吞食火焰,还会吐火,小白也应该会吧!”

吴用尴尬道:“是吗?我不清楚,其实我好久没见小白了……”

他以前只以为小白是一只普通小狗,被自己捡回来,又由自己取名,吴用就把它当成自己的小狗养。

仗着小狗听不懂人话,吴用以前一个人看炉火的时候,常常会搬个小板凳,对着同在炉火边取暖的小狗说话——当然,也可以说是自言自语。

小白就只是安稳卧着,对他的骚|扰没有任何反应。

吴用也不需要它的反应,又或者说,正是因为对方是不会有反应的小狗,他才愿意把心事说给对方听。

——一直到红毛蹦了出来,直接告诉他这是一只异兽祸斗。

稀有、强大、年岁很长,且还能听得懂人话的那种。

因此之前的小白没有反应,大概只是某种“尔等凡人根本不配”之类的缘由。

之后来往药庐的人多了,小白也经常不知所踪,而吴用也再也没去找它。

容秋察觉到他有点不太自在,但不知道为什么,因此还是说道:“我让老大过来帮你找找吧?到时候万一出事,小白还可以保护你呀!”

“不不、不用了!”吴用赶紧拦住他,“它是祸斗,想去哪就去哪吧,我怎么好意思拦着……”

“而且咱们以后也不要叫人家小白了……那可是祸斗啊……”

“祸斗怎么了吗?老大还是重明鸟呢,不还是——咳。”

容秋咳嗽一声,为了保住岁崇山本来就不剩多少的面子,还是把“被庄先生用鞋底子抽”吞回了肚子里。

“没怎么,小秋快进去吧,甄先生在等你了。”

最后一个病人终于诊完了,吴用赶忙将容秋让进屋里,自己从屋外把门带上。

再次变回人形后,容秋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连之前呕吐之类的的孕期反应都减弱了。

甄凡诊断的结果也很令人放心,只要容秋不作死,撑个七天肯定没问题。

至于七天后……

七天后清明就全面封禁了嘛,到时候老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怎么也拿他没办法。

但容秋既然来了,那就肯定是想作死的。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兽修们特地选了个偏僻的墙角坐着,二黑铁塔般高大的身躯将容秋严严实实挡住。

眨眼间的功夫,容秋的膝头就多了一只绒毛雪白的小兔球。

当然,这个“容秋”并不是他的本体,兔球才是。

容秋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都要在这次的阵营战中把肚子里的“兔崽”流掉,因此也无所谓再变一次兔子了。

就此小产还更好呢!

兽修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乎其技的秘宝化形,纷纷上手摸摸容秋的头发,拽拽他的袍角,试图寻找半身的破绽。

“这几天我的本体就没法住在家里了,”变成兔球的容秋没法说话,只好控制着半身开口,“谁的寝舍能收留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兔球呀?”

“呃呃,我肯定不行。”岁崇山率先开口。

毕竟庄尤也跟颜方毓穿一条裤子,容秋表示理解。

——唉,老婆怎么有那么多条裤子穿呀。

“呃呃,人家是女孩子呢,也很不方便的啦。”吱吱难得扭捏了一下,接着一巴掌呼在天牝津肩膀上,“猪仔,你的机会来了!”

天牝津已经行尸走肉了好几天,知道的人清楚他是被颜方毓吓到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又夜夜笙歌,亏空了身体呢。

因此这一巴掌他躲闪不来,还没反应过来拒绝,容秋就已经操纵着本体朝天牝津跳了过去。

白影一闪而来,天牝津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兔球,低头与他对了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