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这出唱得可真叫精彩,即验证了这伙人的幕后指使,又意外的得知调包的新动向,本来他还要想问那个给金光公司通风报信的是何人?可一想,他们连真正炸药的存放点都不知道,这种机密就更不会知晓了。

他们这里戏刚告一段落,却突然看见从大厅那边洞口处冲进来好几个打手。他立刻明白,他们是慌不择路,为躲外面的枪子,被韩志彪他们给打进来的。

他心里这个乐啊,但为了不让进洞的人与洞中的岗哨两下里碰面,自己费力演的这场好戏砸锅漏底,肖玉冲众人一摆头:“兄弟们,还愣着干啥,干掉他们,冲出洞去,看看金大王手下也不是好惹的。”

丢下这最后一句戏词,一飘身,他第一个撒马过去。

整出戏南宫春是只看不语,他早心知渡明肖玉玩的把戏,这个玉弟,还真不能不把他当回事,心里暗暗为他叫好。这会儿,他见肖玉冲过去弑敌,知道他怕此戏功亏一篑,当然也是要报炸洞之仇,便也大吼一声,紧跟上前。

肖玉这下可顾不得南宫春怎么看自己,是持刀在手,跟切瓜一般,一顿嘁里喀嚓,砍了几人,其它则留给后面的,脚不沾地的冲出了山洞。

可等到了洞外,却已然不见了一人。“韩志彪他们呢?”这时,南宫春也同众人一起冲了出来,见之情形不禁问道。

“估计是下山去了。”他刚说了一半,果听从山那边传来一阵的砍杀声:“一定是跟后山炸洞的打手干上了,我们快走。”他又率先向山下冲去,这一仗才砍了俩,太不过赢了,得赶那趟去。心里在叫,老韩,你好歹也给我留几个呀。

可等他们到时,这趟还是白赶了,韩志彪和倪雪山他们刚刚结束战斗。

见到倪雪山,肖玉是即欢喜,又担心,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个熊扑式,和他来了个拥抱,趁机悄声对他耳旁道:“老弟,记住我们的约定。”

要说他这欢喜,是看到倪雪山能来,那劫药一定是成功的,怎能不欢喜?要说担心么,呶,他刚才已经提醒了,这才是他熊抱的真正用意。

“哈哈。。”倪雪山哈哈大笑:“肖玉,我们有什么约定啊?”

他这一句话,差点没让肖玉晕倒。也赶紧得跟着哈哈大笑,这一笑间他有了答语:“这不是又碰面了吗,没有约定怎可能这么巧?”

不说连韩志彪在内的众下人等,被他俩打得哑谜闹个不清,但遮得再严,也逃不出南宫春一双锐利的眼晴,心里暗笑,他们果然有“约定”。这,可不是他聪明,是因为与上回劫药同出一折,只不过这次换了他倪雪山罢了。

“其实也没什么。”倪雪山说了这么一句。他知道肖玉是不想彰显自己,而且总背着韩大队长来这么一手,实在是不好意思。当然,是出于无奈,有备自然会无患。

“什么没什么?”韩志彪是急性子,他也不是个笨人,一看这情形,觉出其中定有缘由。

“就是肖玉哥让雪山哥来帮咱们劫药。”查猛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

得!肖玉瀑汗,而且是一泄千里。

于是,从此之后,一有行动,韩志彪就心有余悸,追问肖玉:你那后手是什么?并给他起了个外号:后手郎(狼)。不言而喻,比狼还厉害。

这次行动,不能说失败,可以说是,很成功,即灭了金光公司那群打手,不算故意留为传声筒的(大厅内那十来个岗哨,后来据说他们彼此磨断绳索,跑回了公司),而且,还劫得了非常宝贵的药品。

“玉哥,那两百箱药里,其中就有五十箱抗菌素盘尼西林。”查猛又兴奋地冲口而出,这回他算是记住了这类青霉素的名子。

肖玉听到这个消息,怎能不欣喜若狂,一下就把查猛给抱了起来,在山道上大大地转了一圈,这在他看来,比劫获那二十几麻袋的tnt炸药,更令他开心。

但其中有一大隐患,却也加深了他的疑虑,那就是到底谁,才是金光公司背后的告密者?这个人一天查不出来,对他,乃至以后在滇西开展的工作,都具有不可估量的威胁。

当然,这次的行动,给金光公司,严格地说,是给了老板--原田腾野,一记脆生生响亮的耳光,让他差点背过气去,本想给别人下套,反捆住了自己。

如果说上次劫药令他痛失秀珠,那么这回劫药,则让他损兵折将。

他原想效仿中国古人,摆它一座空城计,明修栈道,诱鱼上钩。却哪料想,人家后手郎更是绝,不仅暗渡了陈仓,还真个跑进他的空城里。当然,是这山下的真正“空城”,不可谓不令他也着实佩服:有胆有识。

事情还远远没有这样就结束,后震的余波更使他怒不可遏,惊跳不已。“你们都看清楚了,那些人是金三元的手下?”站在他面前一排的,正是被肖玉他们捆于大厅,留在山上的那十来口。

“是,老板,我们绝对没有搞错,他们是奉金大王,就是那个金三元的命令回洞的。正好跟我们的行动碰车了。”其中一口战战兢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