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月的胳膊像是被扭断了般的疼。

她死死咬着唇,才没有发出痛呼。

苏芊见她被压制死了,才从旁边的人手里抽出马鞭,慢慢走到了她面前:“我的好姐姐,你毁了我本该顺风顺水的一辈子,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呢……就从你最喜欢的鞭子开始吧……”

苏幼月紧紧攥着拳。

苏芊陡然变色,上前就对着她的脸重重扇了一个耳光:“谁准你这么瞪我!贱人!”

这样厌恶的眼神,让苏芊想起了之前一些令她憎恨的回忆。苏幼月自从重生以后,就频频打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她光是一想起来,就恨得咬牙切齿。

原以为苏幼月是变聪明了,却不过是借着知道上一辈子的先机而已!

苏幼月脸上火辣辣地痛,可却在笑:“苏芊,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苏芊闻言,手顿了顿,眼中先是火冒三丈,可很快也笑道:“大姐姐放心,我当然会杀了你,不过,不是现在,我得慢慢让大姐姐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但我也不会像大姐姐那么蠢,下手还要手下留情,留下后患。不如就先从你这张脸开始?你这张脸倒有几分姿色,你说我是先将你赏给这些弟兄们,还是先毁了它,免得还有人被你蛊惑。”

指甲生生嵌入手心里,有血从苏幼月手心渗了出来。

站在一旁冷看着的拓跋枭视线不知何时落到了她手上,许久没有移开。

那上面还留着他咬下的牙印。

当然,他手上也有她留下的,只不过,要小得多。

他的伤口向来恢复得极快,好似老天给了他天独厚的宠爱似的,偏偏就那一个不算深的牙印,恢复得极慢,到现在还能看出来是小小的一个圆。

拓跋枭皱了皱眉,听了苏芊要如何折磨苏幼月的话,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反倒不痛快,十分不痛快!

她就是脾气又臭又硬,固执得让人讨厌至极,若是她能一直像之前那么听话,能服软的话,他也不是非要杀她不可……

拓跋枭紧紧盯着苏幼月。

只要她向他服软,他就……饶了她这一次。

什么矿山,什么第一部落,他拓跋枭根本就没看在眼里,若不是她突然惹怒他,他本也没打算把她交出去。

苏幼月到了这个关头,眼神依旧冷静得出奇,根本就没有看拓跋枭:“苏芊,你别忘了,你姨娘还在我手里。”

她根本就没有想起来拓跋枭,她已经彻底把拓跋枭惹怒了,以他的脾气,没有亲手把自己砍成碎段已经不错了。而且,拓跋枭是东荣国人,又是猎狼族人,在天大的利益面前,怎么可能会帮她。所以从一开始,拓跋枭就不在她的选项之中。

苏芊的表情僵了僵,但很快又冷森森笑道:“你放心,只要你还在我手里,我姨娘就不可能有事……爹爹那么疼你,怎么会不用我姨娘来交换你呢,到时候,我还能让他好好心疼心疼你这个惨状,心疼个够!”

说罢,她眼神陡然冷厉,狠狠扬起鞭子,朝着苏幼月的脸抽了下来——

鞭影快如突然爆炸的火。

苏幼月的额角被“火”狠狠燎了一下,痛感虽然延迟了几秒,可却钻进皮肉,疼得惊心,有温热的血流从她额头滚了出来。

人总会因为自己的优点而骄傲的。

苏幼月也不例外,尽管她鲜少以貌取人,但依旧喜欢自己的脸,偶尔还会对着镜子多看自己几眼。

经历了上一辈子在陆家的操劳,她更对自己如今这张脸细心呵护,每隔两日都会用秘方调制的膏药小心涂抹在脸上。

她想回到谢渊身边时,是以她最好看的模样,哪怕是死,也不想过于难看。

痛感传来,苏幼月有那么片刻脑海里空荡荡的,以至于没有发现那疼其实不像苏芊鞭子打下来那个力道该有的。

“拓拔将军,这是何意?”苏芊不悦质问。

苏幼月恍恍惚惚抬头,才看见,苏芊的鞭子有一半被拓跋枭接到了手里。

青年的背影乍一看不算宽广,但实则异常强壮,能将她完完全全挡在身后。

她下意识摸了摸额角,有些疼,但伤口却只有短短一道,也不算特别深。

那鞭子大部分的力被拓跋枭徒手给接了下来。

拓跋枭接了鞭子,手心痛感反复作祟,他心情更是糟糕透顶,似乎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拦,明明这个女人到了这种地步都没有向他服软。

可是看着她即将受刑,他的烦躁更是到了登峰造极、忍无可忍的地步。

这会儿他也解释不出来苏芊的问题,当然,他也不可能跟她解释。

“她死,也得死在本将军手里,就是被折磨,也得本将军亲手来折磨,轮不到你们。”

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冷冷挑起眉头,丢下的话让苏芊等人闻之色变。

“这个人,我拓跋枭带走了。”

不是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