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月眉头很快拧死。

冒充朝廷命官?

他们该不会是……再说谢渊吧?

她有种预感,这群人都要倒霉了。

他们怕不是脑子不太好使,代表着朝廷正二品官员的巡抚令,谁敢伪造。

她悄咪咪回头看了眼自己男人的神色。

见谢渊眸色如常,不动声色,她就忍不住想笑。

她真的太好奇谢渊此刻的心情了。

不过苏幼月很快心情便轻松不起来了,只见这些官兵从后方推搡出来几个人,忽然推到了地上。

等她定眼一看,不正是下午离开的张老太太一家么。

只见一家人一个个狼狈极了,浑身是土,两个大的脸上还有一些红肿的地方,阿狗没什么事,但小花更惨,膝盖好像磕破了一大块,都渗出了一大片血迹。

“贵人……”张老太太脸色愧疚,虽然这些人说贵人是冒充的什么巡抚大人,朝廷根本就没有派巡抚下来,可她根本就不信,她与这些贵人相处了两日,能不知道这些人和他们普通百姓有何不同么。

就算身份有异,那肯定也是有特殊原因才隐瞒身份的!

苏幼月对着这些官差眸光冷了下来:“谁派你们来的?”

这群官差们看见她的样貌,不由一愣,不等他们回话,他们身后就大摇大摆走过来一个约莫三十岁的胖子,身上穿着县令官服:“是本县令派他们来……”

他话还没说话,就看呆了眼,直勾勾地盯着苏幼月的脸,两眼冒着精光,下意识竟然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这流匪的压寨夫人倒是貌美!”

听到这县令居然把他们当作了一伙流匪,苏幼月都快气笑了。

此时小河村的百姓们见到有热闹,又纷纷聚了过来,虽然不敢离得太近,却把官差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啥,张老二家的贵人原来是一窝流匪?”

“看着不像吧……”

“怎么不像,我瞧着就像,这好端端的,什么大人物怎么可能会来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小河村,要去至少也得去镇子上啊!”说话的正是吕大姗,今天被迫跟张老二一家断绝关系后,他们就成了村子里的笑柄。

明明有攀上贵人的机会,他们却被赶了出来,村里不少人都说他们活该,谁让他们平时就一家子坏心眼。

这可把吕大姗气坏了,当场就跟好几家吵了起来,等回到家,气得连饭都吃不下。

现在听见原来老二家来的贵人其实是假冒的,就是一窝流匪可以,可不把她乐开了花。

不给他们家占的便宜,老二家也别想!他们一家居然收容流匪,看县太爷不把他们全部抓进大牢!

不像王县令

吕大姗幸灾乐祸道:“县令大人说的准没错,这一伙人肯定是假冒的什么巡抚大人!县令大人,快把他们抓起来!”

听到有村民支持自己,王县令顿时挺了挺胸膛:“没错,你们几个,还不快上前,把这个小美……把这个土匪头子和土匪夫人先抓住!”

虽然平常王县令没少听到身边的人拍自己马屁,可百姓给他捧场的时候还是少之又少,他也终于有了一丝虚假的当父母官的骄傲。

几个官差闻声,就提着刀耀武扬威嚷嚷着向前走去:“县太爷在此,你们还不快放下手里的兵器,小心把你们一个个抓进大牢挨板子!”

见眼前这些人一个个一动不动,官差心道这些人虽然看起来也不少,可他们这一趟带来的人更多,足有上百个,这群流匪肯定是已经被吓到了,所以就等着乖乖束手就擒呢。

也无怪这群人想的轻松,因为在九原镇上,他们县太爷就相当于是土皇帝,哪有人敢对他们不客气,便是有些比县太爷大的官到了他面前也得客客气气的,普通人一个个见了他们,几乎都是点头哈腰地讨好,时间久了,这群官差一个个也成了酒囊饭袋。

谁知就在他们快要到跟前时,站在最前方的一个男人忽然动了,一脚就踹在最前面这个官差的肚子上,把他整个人都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踹了出去,砸在院子里一个木板凳上,竟生生将板凳都砸碎了,他也随之喷出一大口血来。

后面几个跟着的官差见状,直接就吓呆了,哪里还敢动。

平日里都是他们按着别人打,什么时候有人敢这么对他们动过手,可巨大的实力悬殊下,他们立刻就意识到了最前面这人的武力有多强,一个个哪里还敢动。

只有王县令还什么都看不出来,见自己的人被打,气得脸都红了:“娘的,敢打本县令的人,你们这群人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把这些人都给我拿下,生死不论,不对,女人要活的!”

王县令一声令下,上百个官差乌泱泱地冲了过来,把门外的百姓们看得心生恐惧,不想再看热闹,吕大姗却恨不得跳进张老二墙头里去看。

“对,把他们都打死!”

“娘……”张水彤匆匆赶了来,咬着唇,“这,这是怎么了啊,这些人怎么要打巡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