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内心冷笑,害怕自己也保持不下去,便收拢了杏子快步赶紧远离了他。

林惊羽看着她的背影绕过小山坡渐渐消失,自己却寻了杏树下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这几日一直在为县爷奔波,也许就没有睡个好久,渐近正午,日光暖洋洋得,他闭上眼睛想要好好休息休息。

梦境中却出现一片山明水秀的风景,他撑着竹筏由远及近,岸边的女子娇娆温婉,身段面条纤细,瞧见他,欣然地招了招手,欣喜地唤着“林大哥”。

他应了一声,慢慢靠近才发觉那竟然是星落。

女孩子跑过来,羞答答地又喊了一声“夫君”,他蓦然一动,低下头含着她的唇瓣用力吸吮,情真意切。

可是等到下一刻,竟然画面变成了牢狱之中,陈夫子满身鲜血地站在自己面前,厉声质问为何栽赃陷害,双手枯瘦却用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眼神中是恶鬼一般德凄厉和怨毒。

下一刻,星落的目光也是那样的哀伤,一遍遍质问着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家破人亡。

他猛然惊醒,梦里陈月白的表情令他从未有过的胆寒。

“林大哥。”女孩子婉转的声音令他回过神,他一错不错地仰着头望向星落,目光复杂,她似是不解,手中捧着的槐花掉了一些落在地面,白花花得。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星落畏怯地问他。

林惊羽这才站起身,抹了一把脸又恢复到平素笑模笑样:“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刚才是去摘槐花了,可以做个槐花饼,于是就想拿来分给林大哥一些。”

林惊羽笑了笑:“刚才倦了,就小睡了一会儿。”

她捧着槐花给也不是、走也不是,林惊羽索性大方地拿了一半过来笑道:“谢谢,不过我并不会做槐花饼。你会吗?”

她点头,虽说是娇生惯养,但是最基本的饭菜也还是会的。

林惊羽沉吟片刻说:“那你明儿来我家可以吗?我们轮换着,明儿我休息。”

星落嗫嚅着:“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好去你那里?”

林惊羽道:“可我想吃槐花饼。只想吃你做的,你不来我就饿死。”

星落嫣然一笑,梨涡浅浅,只说着:“我若有空就偷偷过去。”

林惊羽第二日确实休沐,但他休沐,别的人可不闲着。

星落和嫂子早早的吃了饭,自己便偷偷溜出去寻找林惊羽。

却不知,星落前脚刚走,后脚县爷就派了人搜查陈月白的屋子。

嫂子吓得瑟瑟发抖,却还是强装镇定,意识到小姑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反倒舒了口气。星落性子胆小,若是被这搜查的架势吓着,更是不好过。

那些衙役进入陈月白的书房,似乎是有备而来,径直拿了一堆书翻阅,旋而便要走。

嫂子拉住一人凄凄问道:“官爷,我家先生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衙役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还没定论呢,在家等着吧。”说着,一把甩开了嫂子的手臂扬长而去。

等到星落回来的时候,嫂子正坐在堂中啜泣,她心中一沉赶紧迎上去:“嫂子,怎么了?出事了吗?”说话间,就看到屋内有些杂乱,她还以为是招了贼人。

林惊羽也跟了进来,忙问道:“出事了吗?”

嫂子想着那些衙役,又看着小姑子和这个狱卒一起回来,心中不由迁怒二人:“你们去哪儿了?”

星落面色尴尬,握着嫂子的手不敢言语。

林惊羽从旁劝道:“陈姑娘也是去找我询问陈夫子的案子,您别生气。”说着,环视一周,也有些愧疚:“想必是县衙里面来人了,你们别着急,我现在就回去打听。”

嫂子听了林惊羽这话,见他行色匆匆便要疾步离开,心中也跟着冷静了些,抹了抹泪水,站起身对星落和林惊羽说:“对不住,我也是关心则乱。”

这年轻人也是帮了自己不少,星落更是为了陈月白和一个陌生男人私相授受,她也实在不应该苛责。

她不由得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林惊羽,少年人腰背挺拔,待人接物倒是和善,与星落站在一处也是般配。

女孩子的心事最是明显,嫂子也明白了些许,只是自己现在一个妇道人家,又时逢多事之秋,做不了主,只得叹了口气说道:“有劳林爷了。”

林惊羽笑道:“嫂子您唤我惊羽便好,千万别客气。”

林惊羽快马加鞭来到了县衙,县爷正在翻看从陈月白家里面搜查来的那些资料,看了好一会儿了也没看出个名堂。

听着有人传来消息说林惊羽到了,县爷连忙让人传他进来,这小子聪明伶俐,说不准能弄出点名堂。

林惊羽走入,县爷将那些书籍扔到他面前:“小林,你看看能不能瞧出什么端倪?”

林惊羽翻阅了几本,微笑说:“小的可没有这本领,大人博古通今,定然能看得出其中的纰漏。”

县爷听了,哈哈一笑,这称赞还算受用,手中折扇再林惊羽胸前遥遥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