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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曾厂长只好嘟哝了几句算数。
&esp;&esp;第二天曾厂长又来找景生:“顾总啊,工人们反映说,水杯和饭盒子都不许放在车间里,实在太不方便了。”
&esp;&esp;符元亮正在和景生排新的三日生产计划,闻言头一抬:“平车那边的小门出去就是茶水间,各个岗位的休息时间都固定好了,水杯和饭盒必须统一放置。”
&esp;&esp;曾厂长为难地说:“这个茶水间靠近厕所不大好吧?”
&esp;&esp;符元亮笑了笑:“这样才没空嘎讪糊,现在各个工序之间还经常存在有人没货或者有货没人的情况,有改进的空间。”
&esp;&esp;随着5s的推进,曾厂长天天都有若干问题来找景生商量,一会儿是仓库里几年前剩下的一些辅料竟然被符元亮拿出去卖掉了,万一明年后年有能派上用场的呢?到时候再去采购,万一碰上原材料涨价了呢?占了那么小的一点地方也不行,浪费,没远见。一会儿是车间里有一包春节后裁片和半成品,竟然被他直接当垃圾丢掉了。
&esp;&esp;“小符这样自说自话怎么行呢?当时我们还商量过的对吧?当然应该留下来了。”
&esp;&esp;但是景生无条件地站在符元亮这边,笑眯眯地说他更先进更专业,大家都要服从安排听指挥。王主任来了两趟,话没出口就被景生拉出去看新厂房了。随后在外头一句话就把王主任堵了回去。
&esp;&esp;“他来了两个礼拜,产能同比提升了15,损耗少了10,质检次品率降了1。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黄老师推荐他,不会错的。”
&esp;&esp;王主任反过来又去做曾厂长的工作,干部和干部聊天,又是另一个门道。
&esp;&esp;“小符是合同工,侬是编制里的干部,侬跟伊较撒劲?”王主任请曾厂长去吃小绍兴白斩鸡。
&esp;&esp;“我心里急啊,工人意见大肯定不行的,吴春芳陆宜兰讪同吾港,伊拉勿大想再做了,吃力得来,天天搞卫生,没完没了地收作,”曾厂长特为要了一份鸡屁股,“嗳,还是小绍兴的凤尾肉米道赞。”
&esp;&esp;王主任最嫌便鸡屁股,往后缩了缩:“你是领导,要和领导一条线,对也好错也好,必须支持小顾,你又不是工会主席,工人发牢骚关你什么事,她们天天闲着没事干,最好看到一把手和二把手斗来斗去,乃么有闲话好笃笃笃笃笃笃,煲糖粥了。覅睬伊拉。街道里十几家三产,四重奏效益最好,想进来的人不要太多,我办公室天天都有人来托人情要进呢,不想干的直接走人。”
&esp;&esp;曾厂长被王主任的翻脸无情惊得呆了一呆,暗搓搓觉得王主任被冷血的资本家腐蚀了,连连摇头:“老王,这肯定不行的——你不好随便塞人来的啊。”
&esp;&esp;“废话,我塞人干什么。我是说你立场要站队,不要被她们当枪使。”王主任一碗鸡粥咣咣咣几勺就见了底。
&esp;&esp;曾厂长老脸一红:“我也是为了公司好,为了小顾好,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我能有什么想法?他做他的经理,我当我的厂长,再过两年我退休了,天天老酒眯眯报纸看看退休工资拿好,不要太快活哦。”
&esp;&esp;“那就是了,小符在做什么?”王主任意味深长地看着老曾,“他在改革,改谁的革?改你的革,你嘴巴上说没关系,心里就没一点不开心?你做这个几十年,是靠经验做出来的,跟工人是革命感情,你那一套,有活的时候行得通,没活的时候呢?谁给你面子了?能走的还不是都走了?”
&esp;&esp;曾厂长一时无语,长长叹了口气。
&esp;&esp;“下头的人,看得比你自己清爽。改革当然会得痛额,阿拉街道办公室,用上电脑了晓得伐?新的财务,财经大学分配来的,用电脑做账,你去问问老魏,伊心里有想法伐?没想法才怪呢,”王主任手里的玻璃杯同曾厂长碰了碰,“老曾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肯定要死在沙滩上,搪不牢的,我们是领导,要看得更加长远,坚定不移地支持年轻人改革,老毛不是说了吗?这个世界,总归是伊拉年轻人的。至少不要做绊脚石。你再想想,小顾自从接手工厂以来,哪件事情是真的跟我们商量了以后才定下来要做的?还不都是做到一半才告诉我们要这样那样。”
&esp;&esp;曾厂长认真地想了想,又叹了口气。
&esp;&esp;“他要是跟我们说了,我们肯同意伐?我们敢同意伐?”王主任笑道,“所以就让他们去做,做对了,你有功劳,做错了,你有什么责任?少拿点奖金而已,通报批评都轮不上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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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放了暑假,陈斯南更忙了。期末考试前没战几个通宵,各科成绩都落下来了点,唯独物理考了120,附加题2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