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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相处吧，不要再吵了行吗？”

&esp;&esp;斯江没有抬头：“你自己决定，万春街也是你的家，没人跟你吵。”

&esp;&esp;西美拉开椅子坐下，看了会电视屏幕：“我真不知道景生去哪里了，你们——你和斯南冤枉我，不把我当姆妈，我心里受不了。”

&esp;&esp;斯江抬眼看了看她：“我只问你，你那夜见过景生吗？他怎么样？他说什么了？你跟他说什么了？你只要肯告诉我实话，我能接受。”

&esp;&esp;西美不禁暴躁起来：“我说了几百遍了，没见过！没见过！你们一个个都不信，把我当仇人？！是我要他去橄榄坝的吗？是我要他去给毒贩挡抢的？是我要他失踪的？你们凭什么都怪在我身上？我才是你们的妈！你们是我生出来的，有没有一点良心？”

&esp;&esp;斯江合上文件夹，冷静地看着西美。

&esp;&esp;西美尖叫起来：“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你什么意思？我没毛病！我没精神病！是孙骁在弄我！他外面养了女人怕被我知道，故意说我有病把我关进疗养院，你们怎么回事？陈斯江，你别走，你说清楚，你是不是以为姆妈有毛病？”

&esp;&esp;斯江推开门，转身见到大衣柜边上的外婆一脸忧心，一肚子话在嘴边打转，最终只说了两句：“你劝我们劝南南给周致远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为什么不能给孙伯伯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你可以不离婚的。”

&esp;&esp;没有人在乎你离不离，没有人在乎你病不病。斯江没有说出口这两句话，虽然是事实，不免太过残忍。

&esp;&esp;第462章

&esp;&esp;从1997年的春天回望，1994年开始的这三年，发生了许多变化，每一件事在当时未必有第二个更好的选择，但毫无疑问对每个人的未来产生了举足轻重的变化。

&esp;&esp;斯江一直记得她是1994年3月16日从正式就任林董的总经理助理。这天上海浦东新区举行了“上海市蓝印户口首发仪式”，林凌请大家在陕西路的海金滋吃宵夜，很兴奋地宣布他在沪闵路看中了一个小别墅，总价十万块，但他虽然已经在电台里红了两年，却只有五万多存款，所以想向大家借钱买房，年利息按20付。

&esp;&esp;王老板摇头：“阿弟，勿来噻哦，乃么阿拉变高利贷，要去提篮桥额，吾借五万洋钿把侬，一分洋钿利息都覅，侬勿要烦，拿去！（小兄弟，不行的哦，那我们变高利贷，要去坐牢的，我借五万块给你，一分钱利息都不要，你别烦，拿去。）”

&esp;&esp;程缨筷子敲了敲啤酒杯：“阿哥侬搞错忒了，年利息超过36才叫高利贷。”

&esp;&esp;陈斯南来了劲：“老王阿哥侬勿要烦，算侬有钞票了，但你这样只会让林凌心理负担很重，我要是他肯定不肯跟你借钱，对吗？”

&esp;&esp;林凌连连点头。

&esp;&esp;斯南：“这样吧，我有八千块，我借给你，你每年给我二十个点的利息，剩下的——宁宁阿哥，侬有多少钞票好借把伊？（你有多少钱能借给他？）”

&esp;&esp;有钱当然要叫男朋友一起赚，去年开始银行一年期存款利息涨到1098，但阿舅说了，这个利率支持不了多久，很快会像发达国家那样跌到很低的利率，甚至不超过5也有可能，斯南觉得未雨绸缪是必须的。

&esp;&esp;赵佑宁脸上一热：“我大概能拿一万块出来，但林凌你给20利息太不合理了，太高，银行贷款五年以上的利率也只有14，对了，你为什么不去银行申请贷款？”

&esp;&esp;林凌苦笑道：“我只是电台的临时合同工，人事关系一直在人才市场，没有正规单位银行不给贷款，所以只能江湖救急，给高一点利息也是应该的，谁的钱都不是刮风刮来的，不借给我买股票什么的说不定能番好几番。佑宁你要不要也去看看房子？肯定比不上美国的别墅，但真的便宜，而且你上海人、大学教授，可以零首付特别优惠利率贷款买房。”

&esp;&esp;佑宁欣然应允，斯南拿眼睨他。

&esp;&esp;斯江替林凌不平：“你节目做得这么好，自己编辑自己主持，电台都不给你解决人事关系实在太过分了。”

&esp;&esp;“也不能怪台里，人事上有最低标准的，至少得正规本科学历，我是夜校读出来的，所以进不了，”林凌给斯江加满啤酒，“我打算买了房子后去你们h师大读个心理学研究生，有位导师刚好和我师傅很熟，春节去拜访过他，基本没问题。”

&esp;&esp;斯南指了指赵佑宁：“你傻啊，来考我们赵老师的研究生啊，给你开个后门！”

&esp;&esp;赵佑宁一口酒呛住，连连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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