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去哪,她都会回城的吧,不是说定了白居客栈?

萧展瑞也让随从下仆启程回城,只是刚回到府中,就被沐惜给逮住了。

沐惜往他身后看了又看,问:“小神棍呢?”

“走了。”

“啥,走了?”沐惜眼一瞪。

萧展瑞点头道:“大师说我家这事已了,就离开了。”

“你,完事了你就让人走了,也不给爷拦着点,要你何用!”沐惜快气死了,推开他就要往外跑:“走走走,快追。”

四方扯着他的袖子苦苦哀求道:“世子爷,大师既然走了,我们也得继续北上了啊,不然皇后娘娘的凤卫队就要亲自来请您了。”

萧展瑞刚想说秦流西虽然走了,可她还会回城的,她定了客栈呢。

可话到嘴边,听得四方的话,脸色就变了几分,要不就算了吧,还是别把皇后娘娘的凤卫队给招来了。

这小霸王还是快些走的好,免得逗留越久,他爹的胡子就越秃,毕竟这位作妖的本事一流。

再说了,大师也没让他传话,更没让他往外说她住哪,所以,不能说。

萧展瑞想及此处,心安理得地瞒下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沐惜气呼呼地甩开四方的手,道:“来就来,爷怕个鸟。别拦着爷,爷就要问问小神棍那厮,到底有没有良心,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走,把小爷当什么人了?”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敢接。

大师把你当什么人我们真不知,但你这一副快哭的模样,跟被遗弃的小媳妇似的,就挺可怜。

而此时的秦流西,打了两个喷嚏,拢了拢身上的薄袍子,揉着鼻子入了云灵寺。

良心是什么东西,她没有的!

佛门主持也不敢受她礼

云灵寺,修建在距离府城六十里的云山上,取云山之巅,有仙则灵的意思,寺中香火鼎盛,前来朝拜的香客不断。

秦流西敬佛却不拜佛,入了云灵寺,连大殿都没去,就先抓了一个小沙弥,让他带她去见主持。

小沙弥合着手道:“施主,主持正在会客,恐是不能见您,您是想求神还是拜佛,小僧可领路,若想求签也有解签师兄。”

“我都不求,我就是找你家主持,问他些事儿,他在会客,我在禅院外等着就是。”秦流西倒没撒野。

小沙弥听了,只能把她领到禅院暂且歇息,他则去回禀师兄。

师兄皱眉:“是什么人,她说要见主持就能见吗?你就不能打发了去?”

主持名声在外,若是人人说见就能见,他哪来的空啊。

小沙弥头一缩,道:“我说了主持在会客的,她说她能等。”

师兄一听就有些不以为然,像这样的人多了去了,耍赖等就行了?

“我过去看看。”

师兄跟着小沙弥往禅院去,秦流西并不在禅室里休息,而是站在院子看着大殿屋顶上的金色宝塔,上面挂着铃铛,有风吹来,铃铛发出一阵脆响。

偶有飞鸟停在宝塔上,小眼睛张望四方,铃声一动,又扑腾着翅膀飞走。

叫惠明的师兄来到这里时,受小沙弥的指点,便站到秦流西身边去,双手合十开口:“施主……”

“这个宝塔,是金子做的不?”秦流西指了指那金色宝塔。

惠明愣了一下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她问的是大殿上的宝塔,便傲然地回话:“自然是的,这是云宁寺的香客捐的金塔。”

“整个纯金?”这也太大手笔了吧。

惠明噎了一下,道:“自然不是整个纯金,是外面贴着一层金箔。”

“我猜也是,要是整个纯金,那不得被飞贼给瞪上,连夜把它捶下来给搬走了啊。”秦流西煞有介事地道。

惠明脸上一黑,想到那画面,委实太惨淡,不敢想。

他咳了一声,道:“佛门圣地,飞贼岂敢造次,也不怕佛祖怪罪?”

秦流西摇头:“你这就不懂了,你们佛门都讲究慈悲仁善之心,这要是飞贼先跪叩佛祖,述说一番自己的惨状,然后借金塔一用,也算是普度众生了,那佛祖就不好意思怪罪了吧?不然怎说慈悲度众生,这飞贼也是众生的一员嘛。”至于‘借’了还不还,发达了就还呗。

一旁的小沙弥若有所悟,好像是这个理啊。

惠明:“!”

出家人不能动粗,可他听着此子此话,就有些忍不住。

你说哪个飞贼偷东西还这么有逻辑,这么有文采,这么明目张胆,就你吧?

难道你还想偷云宁寺的金塔?

惠明看秦流西的眼神有几分不善。

“不用这副眼神看我,我知道我说得不错,但我不会入佛门的。”秦流西扭过头来,笑眯眯地道:“我对参佛没有兴趣,就对这金塔有点兴趣。”

以后等萧家修好了金顶,她再给自家观里挣两个金兽来守观,霸气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