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恍然大悟。

找魂魄还能这么找呢,他们当中,看过那招魂的,是拿着孩子的衣服喊魂的。

秦流西这个看起来很是高端。

说话间,引魂香制成。

秦流西先点了一支告天神的敬神香,脚踏罡步,念了请神降咒,这才让佟妙儿拿着香,点燃了。

“天地合我,我合天地……闻呼即至,闻召即临,焚香召请,心随香动,魂魄归一。”秦流西取了符水在佟妙儿的灵台画了一道符,道:“跟着香走,去找你的另一魄。”

佟妙儿觉得很是神奇,她看到手中的香,烟化成一条线,缓缓向外延伸出去,似有什么在引着她,脚不由动了。

众人看她往门外走,不禁捂着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打断了佟妙儿。

“走。”佟祭酒看秦流西跟着走了,不免也跟了上去。

他今日就要坐实了这怪力乱神。

这一出门,管事就急匆匆地来通禀:“老爷,进士老爷们来谢师了。”

佟祭酒脚步趔趄了下,道:“让他们走,就说我病了,起不来床,不用尊这些虚礼。”

管事看着他飞快跟着小姐去的方向,想说进士老爷们已经进府了。

于是,被管事满头大汗地往府外请的进士老爷们都看到了他们病得起不来床的国子监祭酒飞快跑过花园,只留下一点残影,不禁都目瞪口呆。

难道是他们的名次没考好,所以祭酒无颜面对他们,情愿撒谎躲避?

祭酒真是太体贴了。

佟祭酒可不知自己的学生们给自己脑补了一场大戏,只追着女儿她们去,一直到了佟府的湖边。

佟夫人惊叫:“怎么会在这?”

佟大奶奶对秦流西解释道:“当年妹妹就是因为在这游湖意外落水才会受了惊吓发了高热。”

秦流西点点头,不看佟妙儿,她也感到了她那一魄的牵引。

佟妙儿拿着香,上了湖心亭,不动了。

“找到了。”秦流西看到湖心亭下的一只小船上,傻傻呆着的佟妙儿那一魄,双手结印,把那虚虚的一魄给勾了过来,按在佟妙儿灵台上:“魂魄归一。”

那一魄入体,佟妙儿便软软地倒了下来。

秦流西接住了,让身材健壮的仆妇把她背回去。

“少观主,我儿这是怎么了?”佟夫人急得不行,人怎么就倒下了呢?

秦流西道:“没事,魂魄归位,她的身体需要适应,一会我给她画一道定魂符压着就行。”

“那这是好了?”

秦流西点点头:“魂魄全了,又有功德护身,她会越来越好的,等她醒来你们就知了。”

佟夫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尖叫,激动地抓着身边的佟祭酒:“老爷,你听到没,咱们女儿好了。”

佟祭酒红着眼眶,道:“人还没醒呢。”

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佟夫人狠狠地掐了他腰间的软肉一把,恶狠狠地道:“她就是好了。”

佟祭酒吃痛呲牙,他故作自持还不行了?

一行人又回到佟妙儿的房间,秦流西画了一道符放在她身上戴着,又给她扶脉,开了一张调理身体的方子,这体贴可把佟夫人他们恨不得把她给供起来。

没多时,佟妙儿醒了,在众人紧张的眼神下,坐起身来,看向秦流西。

她的眼神更清更干净了,笑起来十分甜美纯粹,看着秦流西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喜。

她走到秦流西面前,福了一礼:“姐姐,多谢你。”

呜。

佟夫人死死地掐着佟祭酒的手臂,好了,果真是好了,不傻了。

佟大奶奶也挽着蔺青瑛抽噎着,真的是太好了。

蔺青瑛默默地从手上的帕子挪开视线,虽然是很值得高兴的事,但这擤了鼻涕的帕子为什么塞到她手里?

秦流西却是感受到飞入灵台的功德,浑身如徜徉在暖流中,舒服得眯了眼,属于善人的功德力,实在是妙哇。

佟祭酒也哭,却是被痛哭的,他觉得他的手臂被夫人掐青紫了。

佟家欢天喜地的时候,长川伯府却是半喜半忧,喜的是府中世子爷中了进士,还是二甲的榜眼,忧的是虚恭道人被眼前跳大神的泰成真人祸害了,那个什么鼓也不见了,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长川伯看泰成真人跳完大神作过法后,便又花了个大价钱,跟他买了一个护身法器,准备给儿子戴着。

泰成真人本不太乐意,法器制作滋养不易,这长川伯府满是业障,他并不想法器落在这人手上。

可长川伯说了,已经让下人准备好了给他传扬诛邪卫道的美名,也愿意再添一座金身,他这才肉痛地给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盘,然后离开了长川伯府。

程文渊意气风发地回到府中,就被召到了他爹的书房中,而入了书房,他那浑身温文谦和的气质就变得阴郁冷沉。

长川伯看着这张酷似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