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事本、钢笔、墨水瓶、果盘,连茶几上的那盏台灯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傅金城也不恼,仍旧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

沈绣婉背转过身,哭的更加大声。

她本就清瘦,像是怎么也吃不胖,因为哭泣而抽动的肩膀单薄纤弱,像是折掉的蝴蝶羽翼。駫

她的哭声细细绵绵,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那哭声不停钻进傅金城的耳朵里,明明是世间最脆弱的声音,却在他这里变成了最无法抵抗的力量,叫他的心脏跟着抽痛窒息。

他有些慌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暗道他大约没办法用掳走她的方式占有她。

他再也不想看见她哭了。

他低声道:“沈绣婉,我不过是吓唬你一下,你何至于哭成这样?你别哭了。”

沈绣婉转身瞪着他:“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啊。”傅金城玩世不恭地嗤笑,狭眸里却又带着三分认真,“今天,现在,此时此刻,恰恰是我南下以来最清醒的时候。沈绣婉,我喜欢你,咱们复婚好不好?反正你曾经那么爱我,你对白元璟的感情肯定没有对我的深。我现在就陪你去上海和他退婚,等退完婚,我再为你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咱们破镜重圆不好吗?”駫

两年修身养性,他都要忘了他曾是燕京最风流的男人。

他面对沈绣婉,脸上挂着矜贵而又潇洒的笑容,就像曾经在燕京面对其他女人时一样。

可是沈绣婉却始终紧抿唇瓣,不发一语。

傅金城仍然保持微笑,那笑容却逐渐有些僵硬。

心跳在加快,仿佛要跳出心口。

他知道他的心里并不如表面上这般轻松自信。

他害怕。駫

他害怕从沈绣婉这里听见拒绝的话。

恐惧从胸腔深处蔓延,他突然不敢再看沈绣婉的眼睛。

下一刻,他听见沈绣婉轻声道:“可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他的心缓缓下坠,像是逐渐沉进了冰冷的深海。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两声,却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以前是我做的不好,但我可以改。我会像对周词白那样对你,不,我会做的比那时候更好。”

“感情是可以培养,”沈绣婉直视他的眼睛,“但我和你的感情,没法培养。金城,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和我之间,隔着的不只是一个周词白。”

沈绣婉不知道傅金城是怎么离开的。駫

等她回过神,她已经收拾完凌乱的客厅。

脸颊上的泪珠早已干涸,她安静地回到楼上闺房。

闺房背阴,采光不是很好。

没拉窗帘的时候,即便是白天也显得昏暗无光。

她呆呆坐在床榻边缘,想不通为什么金城会突然回头。

他说他喜欢她。

所以,他后来没有和周词白结婚,是因为她?駫

沈绣婉低下头。

如果放在两年前,她大约会很开心。

但她现在只觉得震惊、不解、烦恼和厌恶。

她侧过身,从床榻最深处取出一只陈旧的箱笼。

箱笼里堆放着杂物,是她当年从燕京带回来的东西。

她从箱笼的夹层里翻出一身小小的衣裳,这是她那年知道自己坏了 你为什么要拒绝?

沈绣婉没理睬他。芸

她牢牢盯着傅金城:“不愧是三爷,当真有手段。”

傅金城倚着球杆,凝视她的眼睛:“为了让你回头,这一点手段算不得什么。”

沈绣婉转身,朝四周喊道:“二旺,二旺!”

二旺是庭芳的哥哥,如今还在沈家做活。

听见沈绣婉叫他,连忙恭敬地走了过来:“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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