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明白。

林鹭眉眼微微一蹙,她似乎嗅到了祝如疏身上有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少女没有放在心上,

她猜想应当不知是划伤的手腕,血沾在他衣裳上导致的。

林鹭转念又一想。

这个婚祝如疏是非要结不可吗,她跟祝如疏结婚了,她这三宫六院的人怎么办?

不对。

这些人不会趁着她睡着的时候,祝如疏都给杀了吧?

她又不敢直接问祝如疏。

凑在一起祝如疏都会发疯了,她怎么敢问的。

林鹭说:“我想去找萧蓉。”

她现在能不能出去,还全凭祝如疏心情。

她刚将祝如疏推开,想站起来,谁知腿一软就站不起来了。

林鹭:…

祝如疏又把她定住了。

少年说:“不可以。”

“等大婚后,才可以从这里出去。”

祝如疏是决心要把她捆到二人大婚之时啊。

林鹭猜他是怕自己跟别人乱说,他们二人成婚只是祝如疏一厢情愿。

只是她还是很好奇。

祝如疏在他昏睡之时,究竟如何同合欢宗内的人说的,让他们如此相信他的话。

少女小声道:“我不会同让人乱说。”

她揪着他的衣角道。

“我答应同你成婚便是。”

杀孽

纵然林鹭都这样说了, 祝如疏还是不允许她出去。

他好像是真情实意地在怕她悔婚。

怕她昭告众人他们二人的婚约是他一手捏造的, 是他单方面决定的。

其实悔婚不至于,不同意更是不至于。

毕竟林鹭来这个世界为了攻略他。

那么就理应会想到极有可能有成婚这一步。

况且结个婚,又不会掉一根头发。

除了这成亲有几分不走寻常路,是他强行按头要跟她结的, 他还不准她出屋子大门外。

也没什么其他奇怪的地方。

按理来说成亲不应当正是二人情感浓情之处吗?

那为何到现在祝如疏对她的好感度还未满?

依旧停留在98的水平线上, 林鹭盯着这个线,甚至怕不增反减。

只差两分, 她就能回以前的世界了。

分明攻略成功就在眼下,林鹭却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兴奋。

她回想了一下。

甚至想不起来究竟为什么自己这么迫切想回家。

回那个空荡荡到只有她一人的家。

她偏偏又不像别人。

还有挂念之人在原本的世界中。

林鹭父母双亡。

而另一个对她最好的孤儿院院长也因病死在了医院中。

她似乎走到哪里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在这个世界经历了如此多, 她的心也并非石头长的。

只是当真有人会留在书中的世界吗?

那些小说中后来留在书中的人都如何了?

她不知道。

屋外这几日天色尚佳,连飘雪之时都少见了。

眼见着气候慢慢回暖, 檐上挂着日光和水雾, 屋外被冬日折磨得死气沉沉的树都有了几分鲜活的前兆。

万物回春之际,她倒是离肉身灭亡又近了一步。

屋外的冬末春初之景, 是少女坐在窗边见到的,因为祝如疏不允她离开这房中, 设下禁制, 日日除了碧桃出入外,她哪里都不能去。

这几日少女见到最多的人便是她的侍女碧桃。

她尝试从碧桃口中避重就轻地问些东西出来。

她既不能够点名是祝如疏将她困在这里的, 也不能够直截了当问她些什么。

碧桃胆子小, 定然也知之甚少。

再者。

她这几日见碧桃,总觉得这小姑娘似乎一直沉浸在她马上要成亲的喜悦中。

甚至看起来。

比她这个当事人都还高兴。

林鹭能问的问题就比如。

“右护法去何处了?”

碧桃会温顺地同她讲。

“右护法有事外出了,约莫在宗主大婚前夕便会回来。”

林鹭估计是祝如疏以她的名头将萧蓉支出去了。

祝如疏是有点手段的。

林鹭又会问:“祝如疏去何处了?”

碧桃便有几分疑惑。

“奴不知,祝公子的事奴又哪里有权利过问。”

也是。

祝如疏的事儿她自己都问不出来, 碧桃怎会知晓。

林鹭本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问的。

她确实也没指望从碧桃那里知晓些什么。

祝如疏最近也时常不在房中, 夜深了会来此处